克拉拉想到了塞勒涅，她抱住了秋。

“你别太擔心我，我會小心的。”秋拍着克拉拉顫抖的背，“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多學一些攻擊性很強的魔咒？我覺得保護性的魔咒也不錯。”

克拉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輕輕抽出魔杖，杖尖在空中劃出一道柔和的弧光，變出一隻半透明的藍色蝴蝶。蝴蝶停在秋的肩頭，翅膀灑落細碎的光塵。

“不是多學，”克拉拉的聲音比平時低沉，“是學一切能保護自己的。”她想起厄爾匆匆離去的背影，聯想到他藏在床底的那本《常見麻瓜武器圖鑒》。

克拉拉笑了出來，“厄爾總說如果魔杖失效了，至少還能掄起鋼管。所以秋，如果可以的話，在中國的時候盡可能多學些吧。”

她看着秋，忽然想到秋其實可以轉學回去，“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秋你轉學是最好的選擇。”

克拉拉的聲音一下子哽咽，忍着落淚的心情笑着，“這個辦法應該是最好的了。”

在危險還沒發生之前離開，是最安全的辦法。

“不。”秋把克拉拉扯回自己懷裡，“霍格沃滋肯定還是安全的。不行的話等畢業了我就回去。到時候你和我一起走，我放心不下你。”

克拉拉放聲大哭，她沒有辦法說出同意的話。塞勒涅的事情早已替她選擇了路，她放不下。

陽光斜切進房間時，克拉拉的眼睫還沾着未幹的淚痕。她夢見母親塞勒涅站在一片雪白的虛無裡，魔杖斷裂的聲音像冰層開裂——然後她醒了，喉嚨發緊，仿佛有人用隐形衣裹住了她的哭聲。

她盯着天花闆，讓陽光曬幹眼底的潮氣，然後機械地起身。洗漱時，水流沖走了脆弱，鏡中的自己重新變得平靜，隻有微紅的眼睑洩露了昨夜的崩潰。她輕輕碰了碰魔杖，蘋果木的觸感溫暖而熟悉，像是在提醒她——你還有力量。

秋早已收拾好了行李，手腕上的紅繩安靜如常——昨晚的危機暫時退去，但她的直覺仍在低鳴。她看着克拉拉走出盥洗室，蒼白的臉色被晨光鍍上一層淺金，便知道她勉強穩住了情緒。

“我想回家一趟。”秋輕聲說，手指無意識地繞着紅繩，“我媽媽最近在研究一種新的防護咒……也許能幫上忙。” 她沒有提昨晚的恐懼，也沒有問克拉拉是否真的好了，隻是把一條新織的紅色中國結放在床頭，“這個雖然沒有魔法效果，但是在中國代表着平安。我昨天想了一夜，我希望我們都平平安安。”

“這個我們是不是不止你和我？”克拉拉仿佛恢複正常了一樣，調侃的說，“是不是還有賽德裡克？”

“當然。”秋這次沒有不好意思，語氣十分堅定，“我也覺得我應該正視這個事情。你知道的，我昨天夢到賽德裡克和你都……所以我沒能再睡着……我得學一些用得上的魔咒……至少比現在的我強……我打算馬上就回去。”

克拉拉沒有挽留，隻是點了點頭。她知道秋想回中國學習，秋有提到過那邊魔咒的難度很大。

“如果紅繩變燙……”克拉拉開口，卻又停住。她本來想說立刻聯系我，但秋的眼神告訴她——她們都清楚接下來的日子不會輕松，而有些危險，必須獨自面對。

秋笑了笑，拿起行李，“我會寫信給你。而且馬上要開學了，不是嗎？” 她輕輕抱了抱克拉拉，然後轉身離開，背影在走廊的光影裡顯得格外堅定。

克拉拉快步上前，握住秋的手，“走吧，我可以送你到壁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