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那道閃電傷疤。"第一次是在我出生前,"他的聲音低沉下來,“七月預言,我成為了大難不死的男孩。”陽光透過彩窗,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道傷疤在光暈中顯得格外清晰。
克拉拉屏住了呼吸。她注意到哈利說這些時,手指在微微顫抖。
“第二次是在三年級,”哈利繼續說道,目光落在遠處的黑湖上,“特裡勞妮教授看着我的茶杯,說看見了一隻'不祥'——一隻黑狗。她說那是死亡的預兆。”他突然苦笑了一下,“但後來我覺得那其實是小天狼星的阿尼瑪格斯形态。”
一陣微風從窗戶縫隙鑽進來,吹亂了克拉拉的金發。她下意識地伸手,卻在半空中停住,轉而将發絲别到耳後,不敢相信她聽到哈利接下來的話。
“還有一次她看上去好像什麼病發作了似的,那種嘶啞的聲音。什麼黑魔頭和仆人。”哈利故作輕松地說,“說話和她自己的聲音一點都不像,我懷疑她是為了給考試來個令人印象深刻的結束。要知道,我今年就放棄了這門課。”
克拉拉能明白人們對特裡勞克的不信任,可她卻覺得特裡勞克是有一定可取性的,尤其是她與平常不同的時候。
“你還記得她說了什麼嗎?”
哈利笑了出來,“你不會真的相信她吧。”
“拜托,哈利。”克拉拉面露難色,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個預言。
“好像是十二年了,他仆人找到了他,幫助他崛起……午夜前,找到他?”哈利不太記得清了。
“我明白了。”她想回去好好想想,看哈利現在不解的表情,她不打算說什麼讓他心煩。
“預言就像……就像那扇彩窗,”她輕聲說,指了指他們頭頂的彩色玻璃,“從外面看隻是一片模糊的顔色,隻有站在特定的角度,在特定的光線下,才能看清它真正的圖案。”
哈利轉過頭,驚訝地發現克拉拉的眼睛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清亮的琥珀色。
“而且,”她繼續說道,聲音輕柔卻堅定,“即使預言是真的,它也有一定的可塑性,不是嗎?”她的指尖輕輕點了點哈利的傷疤,“這個标記不是你身份的證明,是你被愛着的證明。”
哈利感到胸口有什麼東西在發燙。他沒忍住錯開視線,低頭看去,發現是克拉拉送他的那個金色飛賊手鍊,紅色寶石在陽光下閃爍着溫暖的光芒。他突然想起鄧布利多曾說過的話,“預言之所以會實現,往往是因為人們選擇相信它。”
“克拉拉,”哈利剛想說什麼,樓梯間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們慌忙站開,但哈利注意到,克拉拉的眼睛依然溫柔地注視着他,裡面沒有一絲恐懼或憐憫——隻有理解和某種他不敢确認的情感。
“所以如果按照《魔法理論新解》的觀點,守護神咒的形态變化實際上反映了……”
一個戴着半月形眼鏡、懷裡抱着厚厚一摞書的男生正熱烈地讨論着,卻在轉角處猛地刹住腳步。他身後跟着的拉文克勞學生也齊刷刷停了下來,幾隻眼睛在哈利和克拉拉之間來回掃視。
“波特?”眼鏡男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語氣裡帶着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往常的探究精神,“你是在研究拉文克勞塔樓的建築魔法嗎?聽說這裡的旋轉樓梯蘊含着古代如尼文的原理。”
哈利張了張嘴,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另一個紮着高馬尾的女生就插話道,“你在這真是奇怪。她眼睛一亮,“克拉拉,你……”
一個留着銀色短發的女生突然打斷道,她銳利的目光在克拉拉臉頰的紗布上停留了一秒,"麥克米蘭,黑魔法防禦課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穆迪教授今天要講破解奪魂咒的實戰技巧,你不是說要做筆記嗎?"
克拉拉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臉上的紗布,哈利注意到她按耐着嘴角。
“我馬上就去。”克拉拉輕聲回答,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
銀色短發的女生——曼蒂·布洛賀——挑了挑眉,她胸前别着一枚級長胸針,在陽光下閃爍着冷冽的光芒。作為拉文克勞七年級的級長,她向來以敏銳著稱。
“需要醫療翼的通行條嗎?”曼蒂問道,語氣雖然平淡,但目光卻在哈利和克拉拉之間來回掃視,仿佛在解一道複雜的算術占蔔題。
“不用了,謝謝。”克拉拉勉強笑了笑,“龐弗雷女士已經處理過了。”
“我都忘記你也是級長。你真應該把你的級長徽章随身佩戴,而不是你這些不重樣的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