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拉的高燒來得突然。
前一秒她還在和哈利偷偷躲在地下廚房分享一盒巧克力坩埚蛋糕,下一秒就眼前發黑,直接栽進了哈利懷裡。她的體溫高得吓人,龐弗雷女士診斷是罕見的“魔力暴動性高熱”——通常隻出現在未入學的小巫師身上。
克拉拉的病床被圍得水洩不通。龐弗雷女士第三次揮舞着魔杖驅趕訪客,“五個!一次最多五個!”
秋擠在最前面,手裡攥着一束會唱歌的月光花;瑪麗埃塔和艾米莉合力擡着個巨大的果籃——裡面的水果正以拉文克勞魁地奇隊的陣型排列飛行。
“你看起來像被巨怪踩過。”瑪麗埃塔戳了戳克拉拉通紅的臉頰。
“而你聞起來像弗雷德的臭彈倉庫。”克拉拉氣若遊絲地反擊。
艾米莉突然抽泣,“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那瓶限量版香水捐給……”
“我沒打算死!”
她們叽叽喳喳的聲音倒是讓克拉拉内心充滿安全感,除了厄爾和艾森伯格一起來的時候。
他們總是在病房門口撞個正着。
“德國佬來幹嘛?”厄爾抱着一摞德國魔法雜志,故意用肘部擋住門框,“《今日變形術》最新刊,專治土包子。”
艾森伯格眼底閃過冷光,甩着自己的金發,“看來某人忘了誰在聖誕假期幫他修改魔藥論文。”
“那是克拉拉沒時間,剛好你在旁邊!”
“别總拿克拉拉說事,你不可能做克拉拉的男孩吧。她又不是你媽媽,你做不了媽媽的男孩。”
這說的有夠難聽的。
克拉拉把枕頭砸過去,“要吵去外面!”
“好吧,我出去。”厄爾小心翼翼地說,“你也出來,别阻礙克拉拉休息。”
粗暴地拉着艾森伯格的衣領,讓艾森伯格的頭發猛的往前一甩,“幹什麼!”
“快!”厄爾仿佛聽不懂他說的英語。
時間飛逝,克拉拉依舊住院兩天了,哪怕盼望着出院,身體卻越來越沉。
哈利來看她時,額頭上的閃電傷疤正火辣辣地疼。他複述着剛在占蔔課上看到了伏地魔的記憶:蟲尾巴在熬制一鍋猩紅色的魔藥,裡面浮動着某種扭曲的黑影。
“克拉拉,”他握住她滾燙的手,聲音壓得極低,“我覺得火焰杯是個陷阱。”
克拉拉的眼皮沉重得擡不起來,但她還是艱難地捏了捏他的手指。等哈利離開去找鄧布利多後,她用顫抖的手給父親寫了封信——羽毛筆寫的花體依舊是華麗無比,克拉拉無力地倒了枕頭上,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第三場比賽當天,克拉拉勉強支撐着來到賽場。當看到那座高聳的樹籬迷宮時,她和秋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被荊棘纏繞的迷宮入口,簡直和秋茶杯裡預兆的圖案一模一樣。
賽德裡克察覺到了秋的不安,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紅繩,沖她露出安撫的微笑。進入迷宮前,他低聲對哈利說,“我會用幻身咒,需要的話互相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