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自诩清高,虛情假意的壞人,比妖更惡。
小白終究還是個善良的人,在那個人嬉皮笑臉地道歉後,便不再乘勝追擊。看客們也覺得這剛開場戲就結束不夠看,人啊,總是那麼貪婪不知足,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言先生快上啊!你行不行!”
“先生她大庭廣衆之下造謠你還客氣什麼!”
“小美女很JK啊這提劍畫面簡直太電視劇了吧!”
……
這場文明的講座終究是要淪為一場瘋癫的吃瓜鬧劇。
言柑依然用他僞善的微笑示人:“好啦好啦都是老朋友老朋友,沒什麼好看的了,今天就先到這裡散了散了散了……”
看客等不到想看的,圍堵地裡三層外三層遲遲不願離去的時候——
道無緩緩站起:“先生想讓人散場和老朋友叙舊這還不容易麼?“
隻見道無跳下課桌,空中一個轉體擰身“砰!!!”關門之勢,地動山搖,牆皮灰喀啦啦掉,出口被牢牢釘死,厲聲:
“來~人!清場!”
教室裡的回音未落,看客猶如困獸從大敞的後門争先恐後地落荒而逃!
教室的戰場隻剩下“對峙”的雙方——道無、小白;那個人。
道無微微甩了甩踢門的腳,剛剛震得生疼。言柑嗅到了大事不妙的危險氣息,要逃走。
擡眸嗤笑:“這就要走了麼?”從小白手裡接下利劍,手腕一沉,劍身“锵啷啷啷”地銳利嗡鳴,如鷹嘯長空,俯瞰大地。
“小白你的賬讨完了嗎?“他柔聲問。
小白累了,點點頭。
“你看我剛剛都道過歉了我……”他慫了。
“道歉?我的賬你還沒算清呢——!想走?别逃啊……”道無陽光開朗的笑聲讓言柑雙腿發抖着想逃,他不覺得自己有招惹過道無,但身體本能的反應暴露了他陰暗小人的本性:“我又沒有惹你!”他的語氣裡是憤怒的吼叫。而道無隻是輕聲地平靜一提醒:“你剛剛說誰是床來着說誰是狗來着?”
“咚”地一腳踹上第一排的鐵課桌一陣轟隆刺啦——清出來一塊空場地。
道無呵呵笑着,伴随着刺耳的刺啦聲,他一邊清理着擁擠的課桌一邊巡視着自己的戰場,很好一半空場一半推擠一起的整齊課桌。
他溫柔看了一眼身後的小白:“小白别怕,書妖去把後門兒關上~”
抱起看呆了的小白,把她安置在北牆邊的桌面上坐着,注視着。
言柑看着他的舉動認為自己還有出逃的希望,和他保持着距離背靠黑闆,顧不上黑闆上的字迹剮蹭到闆正的黑色西裝上,他掏手機在報除妖師警衛。
道無站台下默默看着歪歪頭問:“你這個時候再找幫手有用麼呵呵~”
“來吧,這裡的地闆是我給你準備的床,你要上麼?開闊麼?喜歡麼~”道無眼睛笑眯眯地如同可愛的月牙,夏日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灑在教室裡一半炎熱一半陰涼。
暖風拂過窗簾,隻有講台上的男人在慌張地向電話裡瘋狂求助。
“快點啊啊有人要殺我!我都說了……喂!”
“電話講完了麼?搖完幫手了麼?還有想打的電話麼?”他問。
言柑終于是感覺到無奈了。
“你覺得别人在來救你之前,我有多長的時間可以關門打狗?”
攻心術,是啊,道無,一個除妖師的榜首需要多久可以捏死螞蟻呢。
“十分鐘?”道無走近一步,但言柑已經無路可退。
“五分鐘?”緩緩逼近。
“還是說……”道無溫和的聲線如同稚嫩天真的孩童,言柑隻覺得恐怖聽。
“毫無信譽的人,根本沒有人相信你說的話吧~”
道無快要上講台了言柑想起來逃跑了,他撤退他逼近,他站上講台他連滾帶爬下講台。
“這就要逃了嗎哼呵呵~”道無笑眯眯的表情陡然冷漠:“有冤的抱冤,有仇的報仇。現在是我的報仇時間。”
“你想幹什麼!我又沒有得罪你!我可告訴你,在中心組我職位很高的,你濫用私刑是犯罪!我要向你們除妖師最高法庭控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