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的座機通話燈一閃還來不及大聲“叮！”就被虎寶一個機靈，眼疾手快抓起來，沉聲像做賊:“喂您好！找誰？”

“有事兒您說，晚上我幫您傳達。”

……

虎寶挂了電話氣呼呼的。

鶴離電腦上發消息給虎寶:怎麼了？

虎寶回:除妖司，找我們要醫藥賠償。

靈音發消息問:她憑什麼要賠償？我推測道無今天這懵圈狀态八成也是昨天開那個紙花的原因。

鶴離:緩釋陣法？

靈音起身走到睡着的道無身邊查看，她搖頭。

鶴離:沒有？

靈音:看不出來，如果真的是中了除妖師的咒法道無自己是能看出來的啊。他沒那麼不小心的。

虎寶:有沒有可能是驅鬼師的東西？關心心之前還能有障眼法隐身呢，有點邪門兒的東西不奇怪吧？

鶴離:有可能，我去查查。

小白看着懷裡熟睡的道無，他除了看起來人像沒睡醒一樣，其他沒有特别奇怪的地方。

道無睡着的時候手緊緊抓着小白的襯衣，小白握住他的手，抱緊了他，面色陰沉:“道無……”

書妖也守在道無身邊，看着他，盡管道無不怪她，可是書妖知道那是道無的善意，書妖問鶴離:“我能幫你們做點什麼嗎？查資料？我全部都有哦，隻要是存在過的書籍……”

“驅鬼師的書？”

書妖自信微笑，雙臂展開，大大小小的書籍排隊顯現出來:“這些是全部的驅鬼師的書，道無他已經全部都學完了。”

“哇K！他哪來的時間看這麼多書啊……”虎寶驚掉下巴眼睛瞪大了兩圈:“不愧是老大啊。”

“咳咳……”道無被虎寶驚醒，人有點半懵半醒:“小白……你沒事吧？”

“我沒事的，你感覺怎麼樣了？”

“道無這到底是不是驅鬼師做的事？”靈音直接問。

“呼……”他閉着眼睛，長長呼氣:“昨天那個紙花的确……墨水有問題。隻有一瞬間的氣息……”

“其實我應該謝謝書妖才對……”道無平靜地說。

“你别這麼說……”書妖拍拍他的腦袋揉了揉。

“緩釋陣法疊加鬼上身，更加不易察覺。被敲那一下，加速了緩釋陣的啟動……”

其他人一邊查閱“鬼上身”相關的資料，一邊仔細聽道無給的訊息。

“這是一種把除妖師和驅鬼師結合起來的陣法……”道無像個講童話故事的人，平和溫柔:

“最初，除妖與驅鬼本就是不分你我的，都是斬除妖邪鬼怪……”

“後來，‘除’與‘驅’發生了分歧。妖鬼到底是該除掉，還是應該驅逐？……人與妖鬼應該共存，還是應該對立？成為了一個令人類頭疼的問題。”

“最終，逐漸分化出除妖師和驅鬼師兩種職業，二者既對立又互補……就像師父……師父既不能說是除妖師，也不是驅鬼師……共同的目的，應該是維護天下太平，人間祥瑞。”

書妖疑惑:“冒昧問一句，這人間事你師父也管嗎？太不太平的這東西也太宏大了點吧？也不可能幹涉太多人類的吧？”

“咳咳，所以啊，才會有除妖師們的存在。”

“你是‘除派’？”書妖又有活力了，蔫了吧唧的心情好了一半。

“呵哈哈哈～”道無笑了笑，伸了伸懶腰:“嗯——啊——睡舒服了～”

“你笑什麼？”

道無說:“我想起了師父剛收我為徒時的問題。”

他坐起身依靠着小白，給小白揉着麻木了的手臂:“師父問我說～”

-

白澤:“你為什麼非要學除妖鬼啊？”

小道無:“因為他們罵我說我是妖鬼，我不喜歡……”

白澤:“你不、你不喜歡那你學點你們人類的武術捶死他們不就完了？你學這個幹嘛？神神叨叨的小心被人當成神經病抓起來。”

小道無:“您就是在吓唬我！嗯獅虎！好獅虎！教、教我呗～我不、不想去學校了……”

白澤:“你跟吾滾去上學，别叭叭。”

小道無:“嗚嗚嗚我害怕他們、他們……他們嗚……哇——獅虎——師父父嗚嗚嗚——”

白澤無奈之下：“為師不教你除妖也不教你驅鬼，為師是你的師父，護你，還是綽綽有餘。你想學什麼，就憑本事自己去學。但如果你做了為師也無法原諒的錯事，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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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什麼？！别停！繼續講啊！”書妖激動得直錘桌子。

“師父會……”道無低頭傷感說不出這幾個字。

“會殺了你？會斷絕關系？我要将你逐出師門雲雲這種師徒反目的橋段太刺激了！先反目成仇再和好再反目再再……”

道無認真地打斷她的猜想:“你不要诋毀我親愛的師父。我真的會生氣的！”

“對不起，那你說。”

“師父他會再也不和我玩兒了……”

“……”

空氣沉默凝固了。

“你們師徒倆好奇葩啊。”書妖冷漠吐槽。

小白愛撫了一下道無的頭，又抱了抱他。

“我突然想念師父了嗚嗯……小白，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師父玩兒去吧？好嗎？”

“嗯～都好。看着你恢複精神了真是太好啦。”

“别擔心！我好着呢～睡一覺可以解決好多問題！”道無蹭着小白，真的聰慧明亮的眼神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