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躺在沙發上歎氣。
她已經好多了,頭依然發暈,不能動作太大,稍微大點的聲音也會震得她頭疼。
白玥走進來,給她遞了一杯熱巧克力。“我今天晚上要先返程了,科裡還有其他事等着我。醫療組建議你在這邊多養幾天再回去,我看你也不要太急,反正這個酒店已經被海久瞳買下來了,不住白不住。”
“阿楠那邊怎麼辦昂?”梅梅揉着額頭。
“這段時間不讓他出門就行……這個闖禍精,前天跟着科修出去,把案發現場又破壞了。”
“呃……詭水肯定已經跑了,為什麼讓阿楠去案發現場呀?”
“你可真護短啊。”白玥想揉揉她的頭,想到她還有傷,忍住了。“是讓他去辨認死者。科修調查說那裡平時住着兩個人,一個老人一個小孩,但檢驗員隻查出來了一個死者。所以讓阿楠去确認。”
“隻有一個……”梅梅感覺頭又有點隐隐作痛。“我那天去現場的時候,屋子裡确實有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孩。”
“那個小孩可能還活着。你記得她長什麼樣嗎?”
“六七歲,沒有看到她的臉,那孩子一直沒擡頭,皮膚好像有點黑,而且是個啞巴。害……頭疼。”梅梅試着回憶,隻覺得頭越來越疼。
“夠了……”白玥輕輕捏了捏她的肩,忽然歎了口氣。“你好好休息吧。一個星期之後再回文岫城,這段時間我會盯住阿楠的。”
“呃……他去見海久瞳了嗎?我其實很好奇海家真正管事的人到底是誰……”
“科修已經在查這個事了,你最近還是少動腦子為好。小小年紀……操這麼多心幹嘛。”
“唉?”梅梅眨了眨眼睛。
“還有我們呢。”白玥放柔和語氣。“不要跟阿楠那個白癡學,有事找我們求助,不要逞強,也少用言靈。”
難得白玥這麼和顔悅色,梅梅愣了一半天,隻憋出來一句,“……阿楠才不是白癡呢。”
白玥難得無語,“……總之,我警告你們,下次再惹出事,你們兩一起禁閉到過年。”
三天後梅梅返程。
阿楠在禁閉中,出不了别墅,就在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等她。梅梅下午才到,他從早上大清早就開始在那打遊戲,打到下午整個人都坐僵硬了。
“嘿嘿,我胡漢三回來啦!”
阿楠站起來才發現腿麻了,一瘸一拐地跳過去,“你好點了麼?還頭疼嗎?有沒有忘記什麼事?”
“沒有沒有。我就是還有一點點頭疼。就一點點!”
“那我終于可以睡覺了。”阿楠打了個哈欠,“四天沒合眼了。”
“唉?”
“我每次一睡就是很久,怕錯過你回來。”
“嗯嗯?”梅梅驚訝,“你熬着不睡覺就,就因為這個?”
“我有預感,這次會睡很長時間的……不看到你回來,我怕夢到你受傷的樣子啊……”阿楠打了個哈欠,“你把我整出心理陰影啦。梅梅,這次我會睡很久的,醒來或許會變強些吧……”
“我……我沒事啦。”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沒事啊……你總不說實話。”阿楠怕了拍她頭上翹起來的碎發,“至少現在看起來是沒事了。諾,給你個新玩具,拿去玩吧,我要去睡覺啦……超困。”阿楠搖搖晃晃走進室内,從桌上摸了個盒子塞梅梅手裡。
“嗯?”梅梅低頭看手上的玻璃盒子,有喂食孔,裡面還有很多紅色螞蟻,這螞蟻的品種似乎有點獨特,不是平時常見的類型。“紅螞蟻?你在哪裡弄的呀,提醒你一下,我們快沒有經費了……”
“從海久瞳家順的。他居然怕螞蟻,要丢掉這個就被我撿回來了。”阿楠摸了摸自己麻掉的腿,想起什麼,又一次轉過頭,強調。“不許用言靈,還有!也不許用夢感!”
“好啦,好啦……”梅梅推着阿楠進了他的卧室,阿楠往床上一撲,甚至沒有翻身,下一秒就睡着了。
遠郊。
一輛全黑的轎車無聲地在隧道中行駛,車頭雕有海家的家徽,但和其他海家的車輛的金色家徽不同,這個家徽是灰色的,異常暗淡,不仔細看幾乎難以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