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奇笑着讓陳施琅等人将那四家酒樓掌櫃送出殿外,自己則是朝着還在與安和公主說話的楊溶月那邊走近兩步。
臉上揚起笑容,拱手道賀:“楊掌櫃真是厲害啊,打敗衆多京中老字号酒樓,得了今年這一回的頭名。”
說着,瞧了瞧還在桌邊閑聊的幾位大臣。“幾位大人今日也是大飽口福,方才我在一旁忙着其他事情,倒是沒來得及嘗嘗。”
聽着他這有些酸酸的語氣,張子楓登時笑了出來。
“确實有口福,今日我是吃高興了,可惜了姚大人沒吃上。”張子楓輕笑一聲,顯然是真心實意地嘲笑姚奇。
瞧着幾人面上神情不似作僞,楊溶月便知曉這是關系交好的調侃。便也安心回答道:“多謝姚大人今日這些安排,日後若是得空可以去皎月樓嘗嘗。”
皎月樓廂房的作用,在此刻便顯現出來。衆多官員在楊家酒樓用飯,确實不太體面,但是這單獨的廂房則剛剛好。
姚奇前幾回已經因為楊家酒樓的事情,私下被祁連熙耳提面命多次。楊溶月的道謝,他自然是收下了,正好等小王爺回來也有個交待。
“那就多謝楊掌櫃。”姚奇笑着颔首。
祁連景和帶着江以遙離開大殿時,順手将安和也強行帶走,臨走前安和還特地與楊溶月道别。
“溶月姐姐,我明日就出去,你可得等等我。”安和抓着她的手晃了晃。
瞧着安和可愛的小表情,楊溶月忍俊不禁地點頭:“好,明日我就恭候公主大駕。”
目送着安和公主與身邊的宮女離去,楊溶月這才轉身離開大殿。此時評比結束,各家酒樓早就已經離開,反倒是楊溶月成了最晚的那個。
好在姚奇特地留了一位下屬在殿外等候,瞧着楊溶月出來便立刻跟上,以免過了時間宮門口不放行。
“楊掌櫃的,請跟我來。”這位帶路的是商部的一位監察員,今日恰好一同過來才被派來帶路。
原是覺得有些擡舉這楊溶月,畢竟隻是一個商人。但是瞧着她先是得了陛下的頭名,後是與安和公主以及幾位大人相談甚歡,頓時這位監察員在言辭之間對楊溶月恭敬異常。
楊溶月笑着颔首,禮數周到且挑不出錯處,并未因着對方謙卑而得意忘形。
“多謝這位大人。”說着,楊溶月側頭看了一眼梅蘭。
梅蘭立刻心領神會,遞出了一個小荷包,瞧着對方暗喜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沒做錯。
另一頭,柳家回程的馬車上。柳二掌櫃瞧着離皇宮很遠了,這才低聲對身邊的夥計道:“這楊溶月也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這就拿下了頭名。”
夥計點點頭,附和道:“該不會是陛下看上了她的美色?”夥計雖未完全看清楊溶月的外表,但是瞧着身段和那說話的聲音便覺得應當是位美人。
“哼,我看她很會收買人心。那個安和公主也和她走得很近。說不定就是背地裡獻殷勤,才能這麼簡單就拿到頭名。”柳二掌櫃摸了摸自己的胡須,言辭十分不屑。
柳二掌櫃雖看不上楊溶月所做的菜肴,但是心中卻十分嫉妒她那天馬行空的制作方式,隻可惜自家沒得這個天賦。
分明此前聽柳父說過,想了辦法阻止楊家酒樓入選,結果卻還是叫人進去了。
“隻是,我們今日沒能拿到頭名,回去可是要被訓斥一頓了。”夥計說到這裡,有些頭疼。
柳二掌櫃卻是閉目養神,顯然不把這事情放心上:“結果如何,不是你我能左右的,陛下不愛吃這些山珍海味,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聞言,夥計點點頭雖依舊愁眉苦臉,卻也不再慌張。隻是他不知曉的是,柳二掌櫃早就想好了,若是這酒樓還是由着柳祥文作踐,他就請辭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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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随着敲鑼打鼓。喜氣洋洋的送牌匾的隊伍,跟着來的便是笑得正歡的安和公主。
瞧着她穿着一身石榴紅的衫裙,連帶着披風都是石榴紅,顯然這是把自己當作送喜的喜鵲了。
跨進楊家酒樓的門檻,便朝着楊溶月撲了過去。笑着晃了好久,這才将楊溶月面前的位置讓了出來。
好叫送牌匾的太監能說上話,那太監自然是不敢怠慢公主。笑着上前便對着楊溶月作揖:“給楊掌櫃的道喜了,這陛下親手所寫的牌匾當晚就趕制出來,給您送來了。”
說話間,後頭負責扛着牌匾的兩個太監上前一步。露出了蓋着紅布的牌匾,此時酒樓内外都圍着不少人。
雖然每次酒樓評比都見過,但是這每次的材質都不一樣,也不知這一次的牌匾是何材質。
安和搶先道:“溶月姐姐,這牌匾得你親手揭開才有意義。我可是親眼看着皇兄寫好了,叫工匠刻上去的。”
瞧着安和擠眉弄眼,顯然是對其中的東西很喜歡。頓時,楊溶月帶着期待,上前一步便揭開了那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