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老叟送至門口,楊溶月正準備回去,便瞧見了一個極為眼熟的人。對方似乎在門口停留了許久,隻為了多看兩眼祁連景和賜下的牌匾。
從前有人駐足停留,她都是見怪不怪了。隻是今日這人,叫楊溶月挪不開眼睛。
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人會在這裡,顫抖着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道:“舅舅?”
那人聽見她的呼喚後,也似乎深受震動。眨了眨眼,這才緩緩擡起頭,看了過來。
眼神中清楚地倒映出楊溶月的身形,聲音顫抖道:“溶月啊,我回來了。”
下一瞬,便瞧見楊溶月三步并作兩步撲到了楊新寶身前,緊緊地抱住了對方。
“回來就好,舅舅你回來就好,我先前得知舅舅失聯後,便日日提心吊膽。我就剩你這一個親人了,舅舅你下回可不要再這麼冒險了。”楊溶月抱住楊新寶,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紅了眼眶。
知道自己這一次實在是冒險,楊新寶拍了拍楊溶月的後背,緩緩道:“知道了,好在我這不是回來了?短時間,我就不外出了。就好好在楊家酒樓陪着你。”
說着,楊新寶難掩驕傲道:“隻是沒想到,我出去這段時間。你居然領着咱們家酒樓得了頭名,這陛下親手所書的牌匾若是子和大哥知道了,怕是也要為你驕傲。”
聽見楊新寶提起父親,楊溶月吸了吸鼻子,緩緩松開胳膊看向對方:“這段時間發生了諸多事情,如今舅舅回來了,我也好與你說一說。”
随即,楊溶月踏進酒樓,領着楊新寶去了後面的廂房。
示意梅蘭去外間喝些熱茶,楊溶月這才請楊新寶就近坐下。深深呼吸了一下,這才将自己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都說與楊新寶聽。
起初聽聞柳祥文背叛楊溶月,甚至勾結她的丫鬟。楊新寶一掌拍在案幾上,顯然氣得不行。
而後聽聞楊溶月自己收拾了這兩人,又好生報複了一番柳家酒樓。頓時欣慰地點點頭:“不愧是我家溶月,這份魄力,很好。”
又聽聞楊溶月最近新創了很多菜式,不由得頻頻點頭。楊家酒樓有楊溶月這樣繼承發揚,她父親底下也能含笑九泉。
“溶月,這婚約你退得好。這柳祥文并非良人,這行為與欺辱你沒什麼區别。隻是對梁枝你到底還是心軟了,将他送去柳家,無論如何她與柳祥文有過一段,日子不會太差。”
沒想到自家舅舅覺得自己處理得不夠解恨,楊溶月笑了笑:“舅舅,你放心。梁枝她欺騙柳祥文自己懷孕在身,又與我做了那一場戲,進去後也沒好過,據說如今比柳家最差的下人過得還差些。”
更别說前幾日還聽說梁枝想辦法叫人傳消息回來,隻說自己當牛作馬,求楊溶月接她出來,這些楊溶月都隻當未曾聽過。
聞言,楊新寶的臉色這才好了幾分。梁枝從小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自問家中對待她不錯,如今做出此等惡心人的事情,斷不能容她過得太好。
“方才你說你應邀去秋獵的場地做菜?”楊新寶還有些吃驚,畢竟武學社秋獵一直都是展示學子們的武藝和膽識。
如今專門請酒樓的廚子去做飯,這還是他頭一回聽見。
知道這事情很難理解,楊溶月隻道:“确實是武學社的白院長相邀,過幾日我便要去了。”
點點頭,楊新寶道:“這自然是多準備些有用的,也好叫白院長見識一下你的手藝,我這次出去回來,帶了不少外藩的東西,你瞧瞧有沒有你需要的。”
頓時,楊溶月有些感興趣:“舅舅此次從關外回來,竟還剩了東西?”
楊新寶有些無奈地瞧了一眼楊溶月,解釋道:“并非剩下,而是出去買賣這一年多,有些賣出去了,便換了些當地的種子和材料。如今你在盛京也極為出名,多些挖掘些調料菜式對你也好。”
說着,楊新寶便起身領着楊溶月往外走去。隊伍帶回來的東西都被他吩咐齊天勇先行帶着回楊府了。
“原本聽說我這一隊商隊都是回盛京的,邊關的一位小将軍還想着和我們一道走,說是思念京中親人。那小将軍生得俊朗,我尋思若是有緣一起回來,說不得今日還能介紹給你。”邊走,楊新寶提及自己遇到的新鮮事。
沒想到自家舅舅還有這番際遇,隻是舅舅所說的這事情卻并非她所需。隻能搖搖頭道:“多謝舅舅好意,如今酒樓事務繁多,我都是緊着酒樓的事情先行處理。”
楊新寶聞言,似乎有些理解錯了,當即有些驚訝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