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楊溶月再度被祁連熙輕輕按在後腦勺上,兩人再次來了一個深深地吻。這一回卻沒了第一次的激烈,帶着一些柔情在兩人唇舌之間交換。
不知過了多久,楊溶月忽地聽見了梅蘭在外間喊她的聲音。眼見她沒有回複,梅蘭自說自話:“小姐今日睡得這麼早,莫非是白日裡累到了?”
伴随着梅蘭腳步聲漸行漸遠,楊溶月這才緩緩松了口氣。
頭頂卻忽地傳來一道悶悶的笑聲,擡眼便看見祁連熙臉上那蕩漾的笑容。
沒忍住,楊溶月低低地訓了一句:“登徒子!”
誰知這人被罵了不但沒有愣住,反倒是笑得更歡。
“溶月,我可不是登徒子,先前我便說要試試來楊府做一回梁上君子。”說着,祁連熙眨了眨眼看向楊溶月的眼神極為暧昧。
也是這時,楊溶月才發現自己方才因為緊張,死死地攥緊了對方的領口。以至于松手後,那領口依舊皺巴巴的。
頓時掩飾地移開視線,帶了一絲嗔怒道:“梁上君子,那你現在應當是在梁上。”
聞言,祁連熙終是沒忍住,笑出了聲:“我現在舍不得上去了,還是在下面好些,至少能抱着你說話。”
眼見懷裡的似乎還在生悶氣,祁連熙知道自己這‘夜襲’的行為不太好。立刻讨好道:“過幾日便是除夕,外面冷不适合看花燈,不若在院子裡吃火鍋?”
秋日火鍋嘗過一次,已是極為好吃,若是冬日裡辣味帶着暖意。與眼前人賞雪、吃火鍋,對祁連熙來說便是美事。
順着他的話,楊溶月不由得聯想了一番,随即開口問道:“除夕那日,你不應當是在皇宮赴宴?”
聽見楊溶月的問題,祁連熙笑着回答:“母後早早便歇着,我可是要留着肚子與你一起吃火鍋。”
了然地點頭,楊溶月應了下來。旋即伸出手在祁連熙胸膛上一推,低聲道:“差不多時間了,你盡快回去吧。”
頓時,祁連熙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委屈:“這麼早就趕我走?”
說着話,上前一步再度将兩人距離拉近。趁着楊溶月愣神之際,祁連熙迅速在她臉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後日我便來接你,王府的雪景甚是好看。”說着,祁連熙閃身便出到窗子外面,小心地将窗子合上。
伴随着祁連熙踏雪的腳步聲遠去,楊溶月不由得搖搖頭。正要将其他被吹滅的燈籠電商,卻在軟榻另一頭的銅鏡中看見自己嘴角再明顯不過的笑容。
除夕佳節,楊溶月特地給家在城郊村子的下人們放了假,早早回去與家人一同吃年夜飯。
楊新寶午間回來過一次,與楊溶月吃過午飯,便留下了一份新年禮物。隻道自己今晚要去守着三月前便出了花苞的昙花。
昙花開花,那是一瞬間的事情,楊新寶已然蹲守了五日,眼看便要開花了。楊溶月笑着應下,隻叫舅舅放心去便是。
這才看向楊新寶送來的新年禮物,打開包袱,卻在裡面瞧見了一套做工極為華麗的衣衫。
衣衫邊角是貂絨,中心是姜黃色的錦緞。連帶着那銀白色的暗紋都能看出,是手工極好的繡娘所做,在光線裡熠熠生輝。
實在是沒想到楊新寶平日裡瞧着五大三粗,這新年送的居然是這樣好看的衣衫,連帶着楊溶月都有些意外。
錦緞裡面為了保暖,都用細密的針腳縫了一層貂絨進去。梅蘭進屋收拾東西,一眼便瞧見了這衣衫。
頓時驚喜道:“小姐,這衣服好看,您穿着一定合适!”
楊溶月抿唇,顯然很是喜歡。随即點點頭,在梅蘭的服侍下,将這身衣衫換上。
“梅蘭,我若是穿這一身去見旁人,會不會太誇張了?”楊溶月看着銅鏡中的自己,與平日裡可以說是判若兩人。
梅蘭見了,眼珠子一轉,笑着道:“怎麼會呢小姐?您這樣好的顔色,穿好看的衣服用一個詞來說,就是相得益彰!衣服好看,小姐你穿着也高興。”
小姐穿這麼好看,又說着見旁人,一定是去見那位王爺。梅蘭自認為小姐顔色雖不算盛京第一,但是打扮起來也是極為好看。
到時候這一身過去,一定能讓那小王爺看得目不轉睛。梅蘭這麼想着,将梳妝台上那鑲嵌了東珠的簪子插入了楊溶月發髻之中。
楊溶月微微偏頭,看着那東珠發簪,有些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