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第一眼,便叫關曉東看得目瞪口呆。隻見其上寫着:
冷菜:酥烤鲫魚、油淋仔雞、炝黃瓜條、水晶肴肉、蝦籽冬筍、拆骨鵝掌、香麻海蜇、腐乳醉蝦,而後便是頭道菜:乳香燕紫菜。
重頭戲的熱菜有:紅燒魚翅、鮑魚四寶、紅扒秋鴨、紅燒獅子頭、紅燒鯉魚、幹焖大蝦、鮮蘑菜心、清炖土雞。
這最後的點心:菜肉燒賣、幹炸春卷、豆沙包子、千層油糕。
“掌櫃的,你這菜式準備得實在是齊全。哪怕是宮裡的禦膳房來了,怕是也是如此。”關曉東沒說的是,現在的禦膳房說不定也弄不出這麼好的菜。
記得爺爺出來後,禦膳房那邊新上來的人是個投機取巧,慣會鑽營的人。關曉東自己就是最不齒這種人的,也就看不上禦膳房的活計,這才和關老爺子來了鎮南城。
見關曉東眼底閃爍着興奮的神情,楊溶月微微一笑:“這些菜式我也是學的前人,并非我自創的菜式。”
聞言,關曉東卻依舊滿是欽佩:“能複刻前人菜式,也是一種常人無法學習的手段。”
眼見這人對自己的誇獎就沒停下過,楊溶月幹脆笑着轉移話題。将人帶去倉庫,取夠今日所有菜式的食材。
眼睜睜看着楊溶月一人便扛起一整袋面粉,關曉東漲紅了臉。沒想到自己方才隻是扛了一小袋土豆,就差點摔倒在地。
他竟連楊掌櫃的力氣一半也比不得?莫非自己隻是半個月沒有下廚,就技藝生疏,連帶着力氣都小了?
招呼着夥計幫着将食材取出去,楊溶月自然是沒注意到關曉東有些怪異的神情。
跟在楊溶月後頭進了廚房,關曉東這才開始将他自己所需的食材挑選出來,這一看便更是吃驚,反複拿了幾棵黃白菜,甚至去魚缸看了看還在遊動的魚。
搖頭歎息道:“無怪乎楊掌櫃這邊的菜如此好吃,僅僅是這新鮮程度,就甩諸多酒樓十八條街。”
沒料到關曉東觀察這麼仔細,但作為一名廚子,了解食材的新鮮情況是基本功,因此楊溶月神色很是平靜。
“不過是有幾個熟悉的供應商,外加如今鎮南城郊也建了諸多溫室大棚,隻給我滿月樓供應食材,這才有這麼新鮮的食材。”
點點頭,關曉東不再多問,畢竟涉及到了酒樓機密之事,他自是不敢打聽。此時已然陷入見獵心喜的狀态,每一個食材都非常新鮮,連帶着他每個菜都迫不及待想試試。
時間随着兩人在廚房做菜,不斷流逝。一直到傍晚時分,天色已然黑下來。
祁連熙在知府處終于處理完了最後的細節,想着就寝前看看楊溶月那邊進展如何,隻是才進去便看見兩人因着手上的東西,湊得極近。
或許楊溶月習慣了祁連熙的目光,依舊不聞不問地專注手上那條還在刮鱗的鯉魚。
而被視線掃視的關曉東,則在片刻後就發覺了來人是誰。先是一驚,随即想起自己與楊溶月怕是離得太近了。
尴尬地笑了笑,試探的朝外挪了兩步,滑稽的右手還抓着另外一條魚。以至于那魚打了個擺子,抽到了楊溶月的左手。
這才擡起頭看看對方出了什麼事情,一打眼便看見了在一旁看了許久的祁連熙。
這個點居然還能瞧見他過來,楊溶月的驚訝溢于言表,同時臉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了笑容。
雖然知道兩人很忙,短時間不能看見對方很是正常,但是這個點能看見祁連熙,就是莫名地讓人高興。
“你怎麼來了?”楊溶月放下手上刮幹淨了鱗片的鯉魚,飛快地沖幹淨了手後才走近對方。
祁連熙看着她臉上再明顯不過的喜色,祁連熙不由得嘴角上揚,上前走了兩步伸出手将對方攬入懷裡。
低頭看向她,仔細将額前有些淩亂的發絲撩開,低聲道:“忙完了,想看你便來了。”
說着,看向擺滿了料理台的熟菜與涼菜,眼中劃過一絲興味:“在試菜?”
“啊!對。”楊溶月從他懷裡出來,拉着他的手帶着他走到空桌前,“你來得正好,我和關曉東吃太多了,嘗不出好壞。”
說着,關曉東已然極為有眼力勁地将另一頭還在冒着熱氣的鮮蘑菜心、清炖土雞端了過來。
“王爺試試這兩道菜,我們今天已經确認了大部分,就剩這兩道菜了。”關曉東貼心地将米飯也盛出一碗,這才後退一大步,将空間留給兩人。
見他還在看着自己,楊溶月幹脆扶着桌子在他身旁坐下,擡了擡下巴:“嘗嘗,我們試了好幾種口味,最後選了偏淡的方式,你到時候也在,正好試試這個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