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小越别看。”

看着小越閉上眼睛，周琴也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

可她等來的不是疼痛，而是失重的感覺。

周琴和小越摔在地闆上，剛剛近在眼前的喪屍在一聲巨響後撞在客廳的牆上，牆體瞬間破裂，碎石嘩啦啦地滾在地上。

半分鐘前，空青在意識混沌中感覺到體内的血肉正在瘋狂撕裂重組。

她緩緩睜開眼睛，女人和孩童的哭喊聲仿佛就在耳邊。

夏日的夜風拂過身體，空青站起身來。

當她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身體已經來到了喪屍面前。

弓步，彎腰，一記猛烈的肘擊撞向喪屍的腹部，對方騰空而起，撞向身後距離三四米的牆壁。

空青回頭看，母女兩人抱在一起，看起來沒受傷。

她站直身體，目光落在重新站起的喪屍身上。

身随意動，她身形如電，幾乎在瞬間就來到了喪屍面前，一記直拳照着對方的面部呼嘯而去。

這時的喪屍迅速反應過來，側身一閃，躲過了這緻命一擊。

空青的拳頭砸進牆壁裡，牆壁的裂痕瞬間拉長。

喪屍的眼神裡充滿不可置信，剛剛還不堪一擊的小老鼠現在怎麼突然像換了個人似的。

在喪屍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空青擡腿，一個側踢直擊他的腰部。

喪屍一個趔趄，空青趁機欺身上前，一拳一拳落在他身上，毫無技巧。

她現在有的是力氣。

喪屍是被空青用拳頭活活打死的，那顆笨重的頭顱此時已經看不出形狀。

确認喪屍已經死亡，空青站起身來，氣息沒有一絲紊亂。

她轉過身。

黑暗中周琴看不清她的臉。

周琴坐在地上，抱着小越後退，直至後背抵上牆壁。

“嗬……”

喪屍的低語蔓延至她的耳邊。

周琴有些麻木了。反正怎樣都會死，不是嗎？

“唉……”

空青想說點什麼，張嘴後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人類了，所有的話語化成了一聲歎息。

死亡沒有如期而至，周琴隻等來一聲歎息。

她看着那隻喪屍拖着另一隻喪屍的屍體離開了别墅，再也沒回來。

*

時間如風一樣掠過空青，直到她家的太陽能發電全部壞掉，家裡的食物不剩多少。

快樂的日子總是飛快，她已經喪失了對時間的衡量，不知道自己在家待了多久。

一年？兩年？

空青看着家裡僅剩的兩袋方便面，想起了永福超市，可永福超市早就空了。

食物告急，可漫畫還沒看完呢。

她決定離開這裡。

說走就走，空青先是把家裡所有的，不管看沒看過的漫畫全部一股腦扔進空間裡。

再是各種能用上的，不能用上的日常用品。

她現在的空間面積裝半個别墅都不成問題。

喪屍确實是可以進化的，空青自己就是例子。

現在的她除了膚色和眼球顔色，已經完全變回了人類的樣子，并且恢複了語言功能。

也不知道外面的喪屍是不是跟她一樣都進化了，那人類豈不是滅絕了？

畢竟她現在強的可怕。

這兩年别說人類，她連喪屍都沒見過幾隻，這片土地好像被世界遺忘了。

兩年前的幸存者在她屠光喪屍不久後就一起逃離了。

起因是有直升機飛過這裡，說是搞了什麼安全基地。

空青鄭重地關上别墅大門，和這裡做道别。

秋日下午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曾經的别墅區現在野草瘋長，不顯荒涼，反而生機勃勃。

她擡頭看，連天空都比末日前潔淨，高遠湛藍。

深吸一口氣，空氣清新得使身體都輕盈了不少。

比起世界末日，好像人類末日更精準些。

世界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呢？空青多了一絲好奇。

……

在外面漫無目的地流浪了兩天，空青在路邊經常發現野番茄野紅薯之類的蔬菜。

也不管有沒有毒，空青吃了。

還挺好吃，跟末日前超市裡的蔬菜比起來簡直又大又甜。

統統收割扔進空間。

空青此時特别後悔沒把廚具一并塞進空間裡。

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這個。

又接着流浪了一天，空青終于在誤打誤撞下進了市區。

連翻了兩個超市，隻找到了鍋鏟。

别說什麼燃氣爐，連打火機都找不到一個。

看着空間裡堆在一起的紅薯菠菜，空青皺起眉頭。

雖然她現在是一隻喪屍，但她對食物也是有追求的，起碼得是熟的吧？

一直到傍晚，空青走進一家露營裝備銷售店。

這家店的規模不算小，空青一進去就發現店裡一半多的東西都被搬空了。

但她還是想看看有沒有自己需要的。

為了能更好的展示露營用品，店裡的窗戶是一整扇落地窗。

空青背對着窗戶擺弄店裡的折疊桌椅，完全沒注意外面的汽車聲。

一直到露營店的門被推開，空青才有所察覺，剛想回頭，就聽到一道輕佻油膩的男聲。

“美女一個人？要不要跟哥哥們組隊。”

空青沒回頭。

她這是被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