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早上的那個綠家夥,歎了口氣。
看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的了。
你靜靜地站在雲騎之外,聽着他們铿锵有力的号子,看着他們标準整齊劃一的動作,心裡也同他們一樣備感振奮。
倏忽,倏忽又如何。用應星的話來說,就是既然他們有膽子來,那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你在這裡做什麼。”
景元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你的身旁,食指摸了摸鼻子,笑着問你:“近來天幹物燥,小心上火。”
“……”
隻能說不愧是景元嗎,居然連你的借口都一并說了出來。隻是這副調侃的口吻,也不知道是在給你台階下還是在揶揄你。
你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重複着景元的話,“天……天幹物燥,景元你也當注意些才是。再過幾日會降溫,若是穿得少了,會着涼的。”
“會降溫?”景元微微一笑,“原來無名姑娘還會觀測天氣,姑娘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啊……會一點。”你想起了早上應星和你說過的話,解釋了一句:“先前在朱明仙舟時,師父教過我一些常識。”
“師父?”景元問道:“可是說的懷炎将軍?”
“正是。”
景元笑道:“先前聽應星提起過你,但是一直未曾得見。我們還以為他是吹牛,沒想到竟真有此人。”
“應星提過?”
景元點頭:“他說在朱明有個小師妹,活潑開朗,但卻經常好心辦壞事。鍛造的技藝學不了多少,卻喜歡習武。但也是半斤八兩,沒學出什麼東西來。”
原來之前的你在應星眼中還有這番印象嗎。
你有些接不上口,隻能尴尬地再次摸了摸鼻子,然後岔開話題道:“最近羅浮有戰事嗎?”
說起這個,景元的神情嚴肅了些:“正是,豐饒令使倏忽要來攻打羅浮,搶奪建木了。”他笑了一聲:“手下敗将,膽子不小。”
“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也可以幫忙。”
景元笑着點頭:“自然,在此先行謝過無名姑娘了。但……”他話頭一轉,“你到這裡來原本不是為此事找我的吧。”
“不愧是景元。”你從袖中拿出一根發簪。
景元一眼便認出來了:“這是應星的發簪。”
“是的。”你慢吞吞補了一句:“早上我還摸過丹楓的龍角。”
?
“不是吧。”景元蓦然間笑了:“不愧是你,居然能拿到應星的發簪,摸到丹楓的龍角。”
“所以我是來找你兌換昨日在宴席上的承諾的。不過,也不急于一時。”你彎了彎唇角:“消滅了倏忽再說也不遲。”
“行。”景元笑道:“一切但聽無名姑娘的吩咐。”
你當然也道:“骁衛折煞我了。”
說罷,兩人一陣哈哈大笑。白珩不知何時從你的身後冒出來,一手攬住你的腰身,側出半邊身子與景元打了個招呼。
“景元,不許欺負我家無名。”
景元微微挑眉:“你家無名?”
“無名是我帶回羅浮的,自然是我家的。”
“是是是,我不與你争搶。”景元應聲道。
你有些無奈:“好歹問下我的意見。”
“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白珩笑嘻嘻道:“我的意見自然就是你的意見。”
少女說話的時候,淡紫色的狐耳輕輕抖着。你有些沒忍住,伸手捏住那抹柔軟,輕輕揉搓了下。
“好哇。”白珩佯裝生氣,“居然未經允許,擅自摸我的耳朵,看我不報複你。”她沖你的咯吱窩一搗鼓,你連連後退求饒,甚至躲到景元身後。
白珩撸起袖子:“躲到别人背後算什麼英雌好女。”
你吐了吐舌頭,嘿嘿笑道:“我可從未說過我是英雌,道德綁架無效。”
景元左右閃躲不得,隻能無可奈何地陪着你們胡鬧。
“軍事重地,豈容你們在此大聲喧嘩。”玩耍間,鏡流裹挾着一身寒氣而來。
景元立即舉了雙手,退到一邊,置身事外,求生欲極為強烈:“鏡流,師父,此事與我無關。”
你乖乖地從景元身後走出,有些歉意地笑笑。白珩則是一把攬住鏡流的脖子,“哎呀别生氣嘛,偶然玩鬧一下而已。我保證,下次再也不這樣了。”
你如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伸出三根手指朝天:“臣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