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了兩串,遞給景元一串。
景元咬了兩顆,“其實我一直知道,無名并不是我們那個時空的人。她可能是想改變我們各自的命運,隻是到頭來,也是隻有白珩的結局有所改變。而無名自己,也成為我們每個人心頭的遺憾。”
你默默地吃糖葫蘆,不說一句話,隻想做個安靜的傾聽者。
“無名,你有她的消息嗎?”景元陡然間想你發問。
你默默地想。
好生奇怪,他說着無名的故事,像是在說另外一個人。卻反過來叫你無名,問有沒有另外一個無名的消息。
你咬完了整串糖葫蘆,如實道:“有一點,但不确定,還需要再證實一下。”
“既然如此,那我隻能厚着臉皮再在貴社住上一段時間了。”
“求之不得。”你搶過景元吃剩下的糖葫蘆,一顆一顆吃完,“隻要錢到位,一切都好說。”
“見錢眼開。”桑博這個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你的腦袋裡牽了一根神經,正在瘋狂地吐槽你:“無情的女人。”
你無動于衷。
景元看着你的動作,饒有趣味地抱了下胳膊:“姑娘變化甚大。”
“将軍識得我?”
“姑娘若是願意,我們就是舊相識。姑娘若是不願意,我們便是新朋友。”
景元這句話看似将主動權交給了你,但是卻是明晃晃地告訴你——無名,我已經認出你來了。
“将軍喜歡哪一種?”
你又買了兩串糖葫蘆,全都給了景元。景元回送給你一串,你稍微愣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決定權不在于我,我喜歡哪一種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選擇。”
“将軍……”你深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有種感覺嗎。就是你與别人聊天時,能夠猜到他們口中所說心中所尋的那個人是你,但是卻無法共情到當時的情形,似乎隔着一層薄薄的霧氣一般。”
景元唇角噙着笑意,“原是如此。”他頓了頓又道:“其實或許他們遍尋此人,不是為了叙舊,而隻是想知道她過得如何。隻要她舒心安适,他們也就放心了。”
你咬了一口糖葫蘆,有些别扭地點了點頭。
景元伸出手,揉了揉你的腦袋:“了卻一樁心事,我也該回羅浮了,日後若是有緣,再來相聚不遲。”
“嗯。”你點了點頭。
最後的最後,你陪着景元回到了他的住處。看着景元屋裡的最後一點亮光熄滅後,你轉身回了垃圾桶偵探社。
桑博正貼在桌面上睡得不知所味,睡功如此厲害,連你故意坐在椅子上,鬧出特别大的聲響都沒聽到。
這個家夥。
你将桑博從桌面上揭下來,拿在手裡晃了晃。
這個家夥以前像個面具,硬邦邦的,随便扯一扯都會痛得呲牙咧嘴。現在倒是像張軟趴趴的面皮,輕輕一抖就會像果凍一樣Q.Q彈彈的,極其筋道。貼在臉上的時候清清涼涼的,好不舒服。
你惬意地躺在椅子上,心中什麼煩惱都沒有了。桑博靜靜地趴在你的臉上,安靜得有些出奇。困意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眼皮沉重得有些過分,你閉上了眼睛,陷入沉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你被一陣冷風吹醒。趴在臉上的桑博早已不見了身影,伴随而來的是一道極其濃重的血腥味。
你皺了皺眉,難道有客人來了。不等你開燈,一道人影便竄到了你的身前,一雙陰沉的眸子印在你的眼睛裡。你仿佛置身于他眸中燃燒的黃色燭火裡,但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反倒覺得寒意逼人。
你閉了下眼睛,複又睜開。從他的眸中一點點後退,坐在電腦前敲鍵盤,“遠道而來,有何貴幹。”
“你認識我?”聲音是一如既往地陰沉。
“大名鼎鼎的星核獵手,在銀河間做了不少震驚寰宇的大事。如果這些都不知道的話,偵探社也不必開下去了。”
“聽說偵探社沒有立場,隻看錢财。”
“明晃晃的八十億站在面前,我如果說不心動想必你也不會相信。如果你想找一個借口混入公司監獄的話,我會謝謝你将這八十個億拱手相讓。”
“一份兒公司監獄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