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厄眼睛的紅腫依舊未消失,再加上他這副好奇感拉滿的樣子,就愈加讓人欲罷不能。
但你還是止住了心裡的雜念,搖了搖頭,“假若沒有阿哈搗亂的話,如果是像你剛才說的那樣他以記憶體的形式存在,而且被丢到了一個真實的丹恒從未出現過的地方,那麼他應該會像你一樣不受我的詛咒影響。”
“但是……”白厄微微思考了下,“你能确定丹恒真的從來沒有去過垃圾星嗎?”
這個你還真的不敢保證。
根據你有限的記憶推測,你之前在匹諾康尼應該和列車組碰過頭。按照小星星那個東跑西跑的性格再加上三月七這個聽風就是雨的,瓦|爾|特和姬子肯定會擔心這倆會不會跑着跑着就丢了,所以丹恒就成了看管他倆的不二之選。
或許丹恒還真的到過垃圾星。
但是垃圾星的時間線早就混亂不堪,雖然也是在有條不紊地往前運行着,但這裡畢竟是時間星神的飛生地,尤其是來了很多不是人的小家夥後,就愈加雜亂。
說來說去你也沒想清楚,時間星神怎麼會在垃圾星上飛升,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是能和時間扯上關聯的。
難道又是阿哈在搗鬼。
不,阿哈應該沒有能耐篡改你的記憶。祂可以通過老桑博誤導你,但是那些刻在你腦子裡的記憶祂是無法改變的。
但也很麻煩,據老桑博所說,他應該很早就認識你了。如果那個時候他就成心誤導你,向你灌輸錯誤的記憶,那麼現在的記憶也不盡然真實。而且你的記憶好像是一陣一陣的,随機恢複一些。希望這個時候迷思那個家夥沒有暼視過你,否則你的記憶就又開始混亂了。
然而,就是說什麼來什麼,怕什麼來什麼。不等你向白厄同步一下自己的想法,那個迷思就來了。
祂的形象像是破碎的水母,螺旋的階梯下流淌着五顔六色的染料。祂的觸手将你緊緊包裹住,連帶着你的身軀也染上了五花八門的色彩。這些染料爬滿你的臉頰,直至頭頂。與此同時,你感覺到有什麼涼涼的東西進入了你的大腦,卻不是窺探和探索,而是将你的神經全都打上了結。
好久沒被星神暼視了,你還覺得有些不習慣。
僅僅隻是有些嗎?
好吧。
你承認,不止是有些,是非常不習慣。尤其是當那個觸手伸進你腦袋裡的時候,你生生有種被擊碎天靈蓋的感覺。
以前被星神暼視的時候反應也沒有這麼大。唯有虛無的這個想弄死你,其餘都是給予你力量。
哪兒像這個迷思。
你怒了。
這是個不好的征兆。
因為你撕碎了迷思的身體。
這家夥本來就是個破碎的,被你這麼一撕扯就更碎了。染料掉了一地,祂終于是失去了全部的色彩,隻剩透明的軟趴趴一團。
你用了豐饒的力量把祂修複完整,再看時也就隻不過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水母,還沒有你的掌心大。至于那個螺旋狀的階梯,也早就拆分了融入水母的身體内,如今這個小家夥透明的身軀裡散發着暖黃色的光芒。
你想起了走在神秘命途上的兩個學派,一是謎語人,二是虛構史學家。雖然迷思如今半死不活地趴在你的手掌上,但并不代表着神秘的命途就此消失。
人或許有時候不會去追究事情的始末,迷迷糊糊過一生也挺好。或許宇宙誕生之初的你也存有這樣的想法,迷思才會因此誕生。
你歎了口氣。
也罷,就當垃圾星上又多了一個小家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