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什麼核桃?”
“就是那個該死的奧斯瓦爾多·施耐德。”你越發煩躁:“他為什麼變得不是人了?”
“夥計,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但我可以給你解答叽米的疑問。”
“叽米怎麼了。”
“你是想把叽米變成人是吧。”桑博看出了你的想法。
“對。”你直接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椒丘是隻狐狸還是個人?”
你想了想:“他是狐人。”
“本質上他是狐狸,可以自由切換形态。如果遇到你的時候他是狐狸,你的影響力不會誘導他變成人。但是你可能會因為你這個人而内心産生一些想法,所以變成人形與你交流。”桑博問道:“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到底算不算是你的影響?”
“這不一樣。”
“是不一樣,但你現在為什麼不把你的影響當成是他們自發而起的呢?”
景元接過桑博的話頭,“沒錯,我們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是因為你才來到垃圾星,但是做出這個選擇的人是我們,不是你。不要把别人的過錯歸結到你身上來,那不是你該承擔的責任。”
丹恒深以為然:“我來到垃圾星并非因你,而是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
“理由是什麼?”
丹恒沉默了:“恕我現在無法告知。”
桑博不想把氛圍搞得太凝重,“你看我們幾個在這裡有吃有喝,無憂無慮。雖然擺爛了點兒,但是活得開心,活得恣意。那個白厄不是也說,恨我們有你嗎?”
好吧。
你再次被這幾個小家夥哄好了。把景元從門框上抱下來猛地親了一口後,嘴巴裡全都是白色的貓毛。你正往外吐着,那幾隻不安分地小鳥又開始在屋子裡飛來飛去了,包括但不限于叽米和星期日還有螺絲咕姆以及砂金。
奇了怪了,星期日和叽米全都是鳥在屋裡飛來飛去也就罷了。螺絲咕姆這隻蝴蝶瞎湊什麼熱鬧,還有砂金這隻小孔雀,居然學會了飛行。
一時之間,屋内羽毛紛飛,翅粉泛濫。白的紫的綠的五顔六色的,全都掉了下來。地上還有椒丘和加拉赫在比賽賽跑,一個個鉚足了勁就像離弦的箭的一樣沖了出去。舒俱和波提歐竟也有心情給他倆做裁判,一個站起點,一個站終點。
呃。
你忽然間有些擔心,不知道由舒俱參與設計的終點繩會不會把人勒死。
然而當波提歐的槍聲響起,你被加拉赫和椒丘的速度帶得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後,你終于微笑着不想再去擔心他們兩個的安危了。
腦子裡在琢磨另外一件事,這加拉赫是怎麼被椒丘說服終于不再整日頹廢而是開始晨跑鍛煉了。不過就是便宜了你了,下次摸胸膛的時候就有福了。還有舒俱,這張損人的嘴比起真理醫生來可是不遑多讓。
而波提歐開完了槍也沒有安分,而是又夥着傑帕德去砸核桃。這倆對于砸核桃的瘋魔已經進化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他們号稱已經研究出了終極砸核桃的手段——把核桃用針穿了孔,又穿了線,吊在一根樹枝上。讓核桃随風搖搖晃晃,兩個人相對而視,一起砸核桃,看核桃殼會落在誰的一邊,誰就輸了。
不得不說這倆還真會玩。值得慶幸的是,謝天謝地,他們終于放過你的門了。
刃不去和丹恒比劃,反倒和青竹較量上了。不是劍身被斬作幾段就是青竹爆管而裂。就難以理解,一把劍和一支竹笛可是古往今來多少文人雅士的标配,就這怎麼還能打得起來。歐泊在旁邊給他們加油助威,時不時還要滋點兒奶。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一把劍和一支竹笛追着一個粉白的奶嘴砍。
銀枝和羅刹這倆小東西躲在窗台上聊天,兩個優雅的家夥聊的無非就是一些……呃,好吧,其實他們說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修飾語早已超過了事件的本身。
而真理醫生,自從你把迷思這隻小水母帶回來後,他就被這個家夥迷住了。當然,字面意義上的。他的書頁已經翻不動了,因為被水母的粘液給糊住了。任憑他如何用力也無法再展開,随風翻閱出世上最美好動聽舒緩的音樂了。如今真理醫生與其說是一本書,不如說像是一塊散發着墨香的磚頭。
此時的真理醫生應該說是萬分後悔了,他不該去招惹迷思的。但誰讓他是學者呢,對未知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你曾經試着強硬翻開真理醫生這本書,但是除了把他弄得破損什麼用也沒有。你的力氣是很大,可以輕而易舉地敲碎真理醫生這本和磚頭無異的書,卻無法把他打開,細細地翻着一頁又一頁。
“你每天的生活就是這樣?”
粘在真理醫生封面上的迷思小水母略帶幾分嘲諷地掃視着房間内的一切,甚至窗戶外面,隻要是有小家夥出現的地方,它的視線一概不放過。像是在探索這個未知的地方,正如真理醫生想要探索它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