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橄榄樹的枝葉,在庭院裡灑下斑駁的光影。海倫娜坐在廊柱下的石凳上,任由侍女為她梳理長發。愛琴海的晨風帶着鹹濕的氣息,輕輕拂過她的面龐。
"小姐,今天要戴這條珍珠項鍊嗎?"侍女捧着一個雕花木盒問道。海倫娜搖搖頭,指了指另一條簡單的金鍊。她知道今天要去神廟獻祭,不宜打扮得太過華麗。
庭院另一頭傳來争吵聲。海倫娜聽出是母親和哥哥阿爾克曼的聲音,不由得皺起眉頭。自從父親在海上遇難後,記憶裡這個家就再也沒有平靜過。
"你瘋了嗎?"母親的聲音尖銳而顫抖,"帶着海倫娜出海?你知道現在海上有多危險嗎?"
"正因為危險,我才要帶她離開!"阿爾克曼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您難道沒聽說波利克最近的動作嗎?他看海倫娜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
海倫娜的手指微微顫抖。她知道阿爾克曼說的是事實。自從上次宴會後,波利克就經常找各種理由召見她。有時是詢問家族事宜,有時是讓她鑒賞新得的藝術品。每次見面,那位僭主的眼神都讓她如坐針氈。
海倫娜站起身,長袍的褶皺如水波般垂下。她走向争吵聲傳來的方向,涼鞋踩在石闆路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母親,哥哥。"她輕聲喚道。
阿爾克曼轉過身來。他穿着航海者的短袍,古銅色的皮膚上還帶着海風的痕迹。他的眼睛和父親一模一樣,是深邃的墨藍色。
"海倫娜,"阿爾克曼握住她的手,"跟我走吧。我們的船已經準備好了,三天後啟航去叙拉古。在那裡,你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母親抓住阿爾克曼的另一隻手臂,"你這是在害她!海倫娜是貴族之女,怎麼能像個平民一樣四處漂泊?而且......"她的聲音低了下來,"得罪了波利克,我們全家都會遭殃。"
海倫娜看着庭院裡的橄榄樹。那是原身父親親手種下的,如今已經枝繁葉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