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撞到珠世身邊。
“寶寶,小心點呀。”
小義勇在揉腦袋,沒聽清楚珠世說的什麼,不死川實彌還沒爬起來,也沒聽見。
茶茶丸擡頭,貓耳抖動,把每個音節都聽得清楚,因為雪反光而豎成線的瞳孔裡,倒映着溫柔的珠世小姐。
小鎮的姑娘們見到珠世小姐,總是會感歎,她好生漂亮。
隻是,年輕的容貌中,怎會俱是暮氣?
分明才二十左右的容貌,被她蒼老穩重的氣質拖入珠黃歲月關裡。
現在,醉血的珠世小姐身上多出些許鮮活。
她笑着,把茶茶丸身上蹭到的雪拍落,“這是你新認識的朋友嗎?”
“喵。”
不知道醉了的珠世眼裡,茶茶丸是說的什麼,隻見她抱起茶茶丸,低頭蹭蹭,“好,給我們寶寶做甜甜的豆皮壽司。”
戴圍脖的鎹鴉站在不遠處,靜靜注視着。
它來送蝴蝶夫妻那邊遠程輔助實驗得到的數據,現在那數據還在它身上的信封裡安靜待着。
珠世目前的狀态,它不放心現在把數據交給她的,好在也不急,可以等。
卻沒想到這一場醉後幻戲中,有它出場。
“今天回來的好早啊,”抱着茶茶丸的珠世向鎹鴉走去,微微擡頭和它對視,“你看着點寶寶和這兩個孩子,我去做菜。”
“珠世姨姨?”小義勇小心翼翼的走過冰面,來到這邊,拉住珠世的衣角。
珠世蹲下來,明明是在冰面上,在傾斜的屋頂上,卻如履平地。
她溫柔的揉揉兩個小孩腦袋,“兩位小乖乖想吃什麼?”
不死川實彌聽到這個稱呼默默後退,把小義勇往前推。
小義勇:?,不死川也是乖孩子呀
不死川實彌:從來不是
雖然一直說着不信神佛,過往聽得見得一切已經讓他潛意識中相信。
周圍的人都說他們家窮苦,定是因為孩子,生了白發的煞星,未來黴運纏身。
不幸的白發啊……不,是冬的禮物。
他不是煞星,但乖孩子也實在說不上。
小義勇:那我也不是,我是壞蛋
不死川實彌:你不是!
小義勇:我是
不死川實彌:……
小聲的幾句争論,見對方争不過就沉默,索性轉身,強硬抓住不死川實彌的手,把人和自己綁定在一起。
而後,小義勇轉回來,眼睛還是亮閃閃,“乖孩子可以有好吃的點心拼盤吃嗎?想要萩餅,紅豆餡的~”
“好,你們先玩着。”
珠世走進廚房,看見壽婆婆似乎恍惚了一下,然後視而不見的開始做豆皮壽司和點心。
屋頂上的小家夥們跳下來,又擠到廚房門口往裡看。
小孩思維跳脫,這會兒功夫已經不記得剛剛還在争執自己是好是壞的事,隻關注珠世。
“珠世姨姨好奇怪哦。”
“應該是醉了,”不死川實彌比較有經驗,“喝醉後會腦子糊塗,行動不過大腦。”
他還蠻擅長應對動手打人的酒鬼,那怪物喝醉後,及時丢個枕頭過去就會一直打枕頭,他們可以安穩度過一晚上。
不過珠世喝醉後完全不一樣,他就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小義勇把視線投向一直沉默寡言跟在後面的老師。
老師,求助!
老師很擅長使用打破幻夢的殘酷醒酒方法,但顯然不應該用在這裡。
看着那個‘二十出頭,在自己的先生注視下做着點心,時不時側耳傾聽孩子歡聲笑語的.. 姑娘’,他擡步走到小義勇身邊,蹲下來。
廚房裡,珠世嘀咕着廚具在哪裡,然後從壽婆婆手裡接過廚具,好像從架子上取東西。
現實光景不斷照入支離破碎的幻夢,她還在自欺欺人。
但是,
茶茶丸是貓,鎹鴉是鳥,在常識中都不會說話,也就不會反駁她安排的角色,她選它們,就是因為它們會順利成為她的寶寶和先生。
她其實什麼都沒忘,隻是想縱自己一時。
“去吧,叫阿娘。”
小義勇歪頭。
老師重複,“珠世小姐老家對母親的稱呼,阿娘。
去吧。”
去成全這一場幻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