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匆匆去工作,小孩放學總在路上磨蹭。
戴上所有喜歡的發飾,穿上每一件漂亮的衣服,從街上跑過去,所有人都在為你驚呼。
那就是,這個世界。
“是嗎?”還是沒有拉下面罩的小忍者喃喃自語,看着廟裡斷頭的神像。
與他想象中的外界不一樣。
那要更加的美好。
可惜,與他們無關。
“你不喜歡現在的世界嗎?”小義勇問他。
“……”
哪裡值得喜歡?
糟糕透了。
寶藍色的眼睛湊近,讓宇髄天元下意識後仰躲避,眼前男孩卻像水裡小魚一樣靈活且纏人,緊跟着過來,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那,閉上眼,當!現在睜開眼,看,這是新的世界啦!不喜歡的世界已經毀滅了哦。”小義勇退後一步,向他伸手,“如果不喜歡的話,再毀滅一次怎麼樣?”
“還是一樣啊。”宇髄天元并不能理解他,甚至有點茫然。
“不一樣。”
“一樣啊,神像上的雪都還沒化。”
“我不管<(`^?)> ,我是唯心主義,我說它不一樣,它就不一樣。”
“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世界圍着你轉啦,你看到它才存在,你心動它才動。”
宇髄天元這次成功聽懂,并且扯出抹似嘲諷似發苦的笑,“那定是個錯誤的觀念。”
雛鶴身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若世界圍着他轉,怎麼還會存在傷口?
“才沒錯,你才是世界。”小義勇一件件事情給他數,“從你睜開眼起,世界亮堂起來,開始運轉,是不是?”
“路邊的花開進你的視野,天上的雲為你凹着自己的形狀,是不是?”
“還有,”小義勇握住他的手,“你想的話,可以雪停後跟着我們走,是不是呀?”
少年那毒似鶴頂紅般的眼眸僵住,又化開,絲絲縷縷的情感和外界幻想在填補空洞。
要,走嗎?
“不用擔心住哪裡的,可以來我家暫住。”
家啊,真是陌生又常見的詞。
他以往總覺得家就是同一個勢力的人在的地方,如今聽到外界聲音,才知道不是。
這是他誕生的地方,卻并非是家。
那個冰冷冷的房屋,撒滿鮮血的地方,他已經不想踏足。
外面有家嗎?不知道。
但是,他想給雛鶴她們正常的家庭,像義勇描述的那樣。
所以,走吧。
出去,死在陽光明媚的地方也好。
“是的。”他回複,重複,“出去。”
眼前的小義勇笑起來,好像聽到什麼天大的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