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殘圖:問。
不彳亍:請問晏醫生最喜歡我的哪部電影?
白色殘圖:《白色殘圖》,你出道的第一部影片,你說是自己靈氣與故事的回響,我也覺得。
不彳亍:我以為你要說下一部,畢竟這可是活生生的影迷。
對面直到淩晨兩點才回了消息,僅僅一個無趣的省略号,楚蘅見狀回了六個句号。這下對面回得夠快,晏醫生一身的職業病,“我隻知道,這麼晚不睡會導緻病情加重,我不希望在醫院再見到你。”
夢中的場景零碎又接不上邏輯,再一眨眼,楚蘅就站在發光的頒獎台上,台下是業内業外數不清的前輩和粉絲,他們臉上帶着期待,滿懷欣喜地看着楚蘅。
上次隻匆匆看了一眼,便已經暈倒。這次,楚蘅低着頭看着屬于影帝的這座金色獎杯,感慨良多。
腦海内的畫面像雪花般朝他襲來,忘川、魔界、神界還有凡界,大千世界的萬種模樣,萬萬個生動的片段滑過,楚蘅握緊手心的獎杯,熱淚盈眶,像演了一場漫長恒久的大戲。
戲裡的演員天賦驚人,對上戲來毫不吃力,嬉笑怒罵皆是鮮活,造就了不一樣的故事。
而一向敬業的楚蘅,卻在此栽了跟頭,他癡迷于戲中的故事,留戀着戲裡的情感,主動地讓那些人用一根又一根的細線拉住自己,樂此不疲,不願殺青。
可這條長路的盡頭站着一個最重要的人,晏空青笑着看過來,張開懷抱。
楚蘅偏頭看過去,他想,這場夢也該結束了。
楚蘅一睜開眼就和晏空青對上視線,他呼吸深重,還未平複,聲音顫抖,“你怎麼還醒着?”
晏空青抹去楚蘅眼角的淚珠,輕輕拍着楚蘅的後背,“想多看看。你是做了噩夢嗎?”
“不算。”楚蘅将臉湊近了些,“我夢見自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捧了一座獎杯,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還有呢?”
“還見到了和你一模一樣的晏空青,想來如果有可能你也許就是那樣,但還好我來找你了。”
“那為何流淚?”
楚蘅抿着唇笑,“我沒有想要的了,一切都是恰到好處。我很感激。”
晏空青撫過楚蘅的發絲,“神界蹉跎兩千年,抵不過魔界一瞬。謝謝你來。”
氣氛正好,殿内紅燭搖曳,楚蘅沒了睡意,蹭了蹭晏空青的下唇,“既然你不睡……”
“嗯。”
楚蘅翻身跪坐在晏空青的腰腹之上,他雙手撐在晏空青的身側,俯身輕語,“方才有句話說的不對,其實我并非什麼都不想要。”
人非木石,豈能樣樣滿足,時時刻刻滿意,楚蘅自覺這個要求很是合理。
正巧,晏空青也這麼以為。
“那,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