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南宮睿依稀聽到空一在他耳邊叫他的名字,不禁給笑了出來,想着他可真是走火入魔了,睡覺前在想空一,現在做夢了還在想空一,就咕哝了聲:“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啊?”
空一的聲音就消失了。
南宮睿心想還是他這招好用,空一臉皮薄,被他這樣一說,就算是夢魇,也灰溜溜逃走了,就笑了出來,還笑出了聲。
可是還沒過多久,空一的聲音又在他耳邊萦繞了,而且這次的聲音還比剛才的聲音大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剛才還不夠兇嗎?還沒有吓壞空一嘛?于是又準備大聲罵一頓空一,而就在這時,他卻感覺到他的雙臂被人搖晃來搖晃去了,像是要将他搖散架一樣,就不悅地睜開了眼睛,望了過去。
空一?
怎麼會是他?
他沒有在做夢吧?
南宮睿懵了一瞬,就下意識去揉自己的雙眼。
“施主你怎麼了?”果然是空一的聲音,而且是實打實空一的聲音,不是朦胧不真實的空一的聲音。
“那個。。。。。。大師。。。。。。一直在嗎?”南宮睿有些尴尬。
“小僧剛來時就施主一人在這裡,有問題嗎?”
“大師來。。。。。。很久了?可聽到我說什麼奇怪的話了嘛?”南宮睿微微笑着,盯着空一看着。
空一的神情很安詳,沒一點兒倉皇和驚訝,道:“小僧也是剛來不久,聽施主在呓語,就走了過來。”
南宮睿不相信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他在空一時常誦經的那塊大石壁上邊的後邊,若是他呓語,他怎麼可能能聽到?
除非他當時就在他身邊不遠處,或者他的功力已經達到了臻境。
達到臻境自然是不可能了,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他在找他,于是笑着問道:“大師找我何事?不生氣了?”緩緩移動上半身,坐起來靠在了身後的大石頭上。
空一沒說他是不是在尋找南宮睿,隻是站了起來,眺望了眼山下,道:“魔教死灰複燃,懸興寺不比之前安全。施主無事的話,便留在小僧的院子,不要亂跑。”
“你在關心我?”南宮睿笑得露出了兩顆大門牙。
“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僧既然與施主有緣,自然不能放任施主行走在危險中。”
“再沒有其他的?”
“沒有。”這一次,空一很堅定地注視着南宮睿的雙眼,道。
南宮睿覺得他太嚴肅,認真了,嘿嘿一笑:“幹嘛這麼嚴肅?聊天那有這麼死闆的?”拍了拍屁股的灰塵,站了起來。
“師傅回來了,待會兒我要去見師傅,你好好待在屋子,莫要亂跑。”空一說完,就順着眼前的小路走了過去。
南宮睿跟在他身後,垂着腦袋,一邊思考他剛才說的話,一邊道:“大師的師傅原來沒在寺裡啊,我還當一直在呢,吓得我生怕給大師你惹來麻煩。”
空一聽後,卻突然停了下來,柔和道:“不會的,不用擔心。”才又開始走了起來。
南宮睿與他之間一直保持着三步的距離,見他走了起來,這才又跟了上去:“我在山下的時候,聽說各門各派要去攻打魔教,不知道結果如何,肯定是正派赢了吧。”
空一:“魔教死灰複燃,甚是猖獗,此次正派人士死傷慘重,情況凄慘。”
南宮睿不覺微微彎起了嘴角:“魔教到底做了什麼惡,為什麼一定要滅了他們呢?我真的很奇怪,一直想不通。”
空一就情不自禁停了下來。
南宮睿垂着腦袋在無聲地嘲笑,所以就沒有注意到空一已經停了下來,所以就毫無防備撞到了空一的後背上,然後待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時候,空一已被他撞得朝前踉跄了過去,而且眼看就要摔倒了,他便趕忙向前伸出他的右手,及時拽住了空一的後衣襟,把空一給拽了回來。
“沒事吧大師?真是不好意思啊!”南宮睿垂眼看着被他拉進懷裡的空一,抱歉道。
空一一直垂着眼簾,沒有什麼表情,除了紅了兩隻耳朵外,聽他這麼一說,就掙紮着從他的懷裡站了起來,然後二話沒說,順着小路快速地走遠了。
南宮睿很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又怎麼了,望着他已經模糊的背影,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等他回到空一的院子時,空一已經火急火燎從屋裡出來了,他便問:“大師,你要去哪裡?這麼急嗎?”
“施主,今日就委屈了,恐飯菜會晚點兒送來。”空一說完,就擦着南宮睿的左肩膀走了出去,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南宮睿。
南宮睿真是郁悶到家了,想他堂堂的魔教教主,竟然一日之内受了他一個和尚的兩頓氣,真是說出來都夠讓人嘲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