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一和張嬌之所以會大半夜從客棧離開,實則是因為有人向張嬌報信,說她父親張鐵掌在封城西街的“芙蓉樓”住着,空一便陪着張嬌去找張鐵掌了。
那報信之人所說無疑,張鐵掌确實在封城西街的芙蓉樓住着,隻是令張鐵掌萬分震驚,後怕的是,他女兒張嬌竟然會不遠千裡來找他。
“嬌兒啊,你怎的如此不聽話?若是路上遇到些事,你讓我。。。。。。如何是好啊!”
反觀張嬌卻一點兒都不害怕,道:“爹啊,不是說了嘛,有空一大師一路相陪,不要這麼擔心啊!”
張鐵掌這才意識到他竟然忘記了空一的存在,于是緊忙态度誠懇,語氣謙卑,道:“小女一路上因有大師保護才得以安全見到在下,在下在此多謝空一大師。”說罷,就要朝空一拜禮。
空一趕忙跨出一大步,阻止了他:“張堂主折煞小僧了,這是小僧應該做的,不足挂齒。”
張鐵掌:“無論如何,小女子能夠平安順利見到在下,少不了大師的功勞。這般,容在下敬大師一杯。”說着,張鐵掌就悶了一杯酒,然後親自給空一倒了一杯茶,“請。”
空一無奈,接過,喝完了。
張鐵掌:“無妄大師一切可安好?”
空一道:“家師一切安好,多謝張堂主關心。原本是家師欲前去軒轅閣探望崔閣主,但念及小僧尚未下山曆練,便将此機會留給了小僧。”
“如此,也好,大師久在山中修習,對山下之事不盡了然,借此機會開開眼界,也為之後的除魔大業提前準備。”
“家師也是如此想的。”
張嬌這時道:“空一大師,前去探望過崔閣主後,可否同我們一同回鐵沙堂?”
張鐵掌不懂張嬌的意思,但也邀請了空一:“是啊,借此機會去我鐵沙堂走一趟也好,讓我這個大老粗也沾沾佛家的光輝。”
空一忙站了起來,以萬分為難地語氣婉拒了:“多謝張姑娘和張堂主的美意,隻是家師有命,小僧需盡快回寺複命。”
張嬌頗感遺憾,但卻不放棄,又道:“大師,你為何一定要出家呢?俗塵中難道沒有讓你覺得有意思的事?”
張鐵掌這下聽出些不對來了,嚴厲地瞪向了她,但她卻像是故意的一樣,就是不與她爹張鐵掌對視,無奈之下,張鐵掌便對空一道:“空一大師啊,你莫要同小女一般見識,她被我這個大老粗爹爹寵壞了,說起話來沒邊沒際,你莫要在意。”
空一正為難,不知道該如何向張嬌闡釋他出家向佛的信念,張鐵掌這般一說,便解了他的圍,道:“張姑娘快人快語,性格直爽,小僧不會與之計較,張堂主請放心。”
張鐵掌便又一次瞪向了盯着空一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自家女兒張嬌,道:“時候不早了,都下去休息吧,明日趕早還要出發去陽城。”又道,“嬌兒留下,為父有話與你講。”
張嬌不悅,鼓着腮幫子目送空一離開後,道:“爹爹要罵女兒就罵吧,女兒聽着呢。”
張鐵掌顧自歎息了聲,才道:“嬌兒啊,空一大師自幼随無妄大師修習,其個中辛苦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佛法造詣頗高,品節高潔,無妄大師把他作為懸興寺下一任主持培育,你不可胡言亂語毀了他清譽。”
“爹啊,我說什麼做什麼了嘛?我就問了想問的話而已!我之前聽人說過,說空一大師之所以出家是因為家道中落,為了生存不得已入了佛門,就算他悟性高,佛法造詣高。。。。。。管他的什麼都高,他現在長大了,可以思考自己的未來,我幫他問問有什麼不對?”
“胡言亂語!!”張鐵掌有些惱羞成怒,看着張嬌一臉不知錯的模樣,耐着性子,又道,“你在言語上動搖他的佛心,跟殺他有什麼區别?空一大師确實是一表人才,但不是你,其他人可以亵渎的!有些事不該做就莫要做,莫要到時候難堪!”
張嬌的臉上便紅一陣兒,白一陣兒了。
南宮睿這一夜并沒有睡好,基本上就沒有閉眼,因為他隻要一閉上眼睛,他的腦海裡,眼前就浮現出了空一和那個少女從他眼前而過的畫面。
他不會看錯的,更不會認錯,那個清瘦,勁朗的和尚就是空一!
隻是他為何會出現在封城,而且還随同有一名少女?
南宮睿自認一向特别善于思考,揣摩他人意志,但此刻,事情落到空一的身上,他卻沒有一點兒的頭緒。
他猜不出空一為何要來這裡,想不出他為何要帶着那名少女。他的思緒像是被凍住了一樣,沒有一點兒辦法。
白子慕到是睡得特别沉,好似還做了美夢,南宮睿不願自己翻來覆去擾了他休息,半夜過後,就給白子慕留了張紙條,先一步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