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棧的圓桌前,白子慕一邊倒騰手裡的白瓷茶杯,一邊道:“該打聽的都打聽了,接下來怎麼做?”
南宮睿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白子慕又道:“這次的任務完成,能不能讓我去休息幾天?我不想回絕情崖,想遊曆一番。”
南宮睿看向了他:“丁飛自然知道誰是幕後主使,你去查。”
白子慕一下子坐端正了:“這事你去查吧,你好歹是教主,他怎麼還忌憚你幾分。”
“就這麼說定了,你留在這裡查找幕後真相,我明日一早回去。”
“回去幹嘛?才把來龍去脈搞清楚,你這個時候離開,不厚道吧?”
南宮睿:“我也可以不回去,你回去,但我要是跟丁飛碰手,一定會殺了他!”
“什麼意思?”
“你自個想清楚,我出去一趟。”南宮睿說完,就離開了,獨留下一直在揣摩他這句話的白子慕,陷入到了久久的無法平靜中。
自然,白子慕思考的結果是他留下,讓南宮睿回去。
南宮睿前腳才離開沒多久,後腳他一直想再找到的丁飛就出現在了他眼前。
“是你?”以為是南宮睿去而複返的白子慕發現是丁飛後,喜色一時就上了眉梢。
“能進去說嗎?”
白子慕給他讓了路,注視着他走進去,坐下後,才走了回去:“你怎麼來了?”
“這事你不要管了。”
“什麼事?”白子慕問道。
“你明白。”
白子慕坐到了他眼前:“是,我是明白,我想你應該也明白,你在助纣為虐,要及時停手。”
“南宮睿已經回去了,沒有人會保護你。他很厲害,你不是他對手,我也不是他對手,南宮睿也不會是他對手。”
“那我就更好奇了,是個怎樣的妖怪這麼難纏?”白子慕,“丁飛,你說你要離開魔教,現在已經離開了,南宮睿都已不再追究了,你為何不做自己喜歡的事要做這些呢?你是要報複魔教嗎?”
“呵!”丁飛冷哼了一聲,“我隻是不想欠别人的,至于選擇,你愛怎麼選就怎麼選。”就要離開。
白子慕一個繞路,快速來到他身邊,按着他又重新坐下,道:“到底怎麼一回事?你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丁飛卻冷笑着擡眸望向他:“你是我的誰?憑什麼要幫我?”
白子慕已不想再把他強人所難的感受告訴他,笑道:“一個屋檐下待了那些天,怎麼也算是朋友吧,幫你一把我覺得很合适。”
丁飛卻依舊古怪笑着,推開他放在他左邊肩膀的雙手,站起來,直視着他的雙眼,道:“不,用!”然後徑直朝外走去,不帶一點兒猶豫。
白子慕的眼神很哀傷,他猜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望着他漸漸離他而去的背影,在他即将要踏出門外時,又一次苦口婆心道:“有些路是沒有回頭路的!”
丁飛卻隻是稍微頓了一下,就出去了。
白子慕一人在客房又思索了良久,然後準備一番,又去峨眉派了。
他一連數日都是白天去峨眉派,借助院外高聳的樹木觀察院内的情況,一如那位大娘說的,白天的峨眉派就像是一座空城,一個人影都沒有,但是到了亥時左右,她們卻都全出來,而且一如他之前看到的那樣風流。
白子慕分外好奇,然後在又一天去峨眉派時,跳入了院中,開始驗證他的猜想。
院内寂靜無聲,所有的殿門,房門都緊閉。
他從大門口朝東的方向一間房一間房看着,幾乎是把整個峨眉派都繞了一大半,卻都沒有發現一個人。
真是太詭異了!
她們不在峨眉派,那去了何處?
他這些天一直在外觀察,不曾見她們一人出去,也不見丁飛再來,也不見其他男人再來,她們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
白子慕覺得周身處處透露着詭異,強壓住心中的不安,又走起了接下來的院落,一直到了月亮高高挂在半空,還沒有走完。
而彼時,他正來到了大殿。
大殿在院落的最中央,他正要走進去探探裡面的情況時,突然被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他剛要反抗,卻随着微風嗅到了來人身上的清香,知道是他後,就乖乖由着他帶走了。
他帶着白子慕趴在大殿右斜對面的一間房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