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你說有好東西給我們,是什麼呀!”林蘇禾一直惦記着這件好東西。
隻見安妮從懷裡掏出一塊成人拳頭大的黑面包,舉到衆人面前。
看到這一幕,林蘇禾感覺有點失望,這不就是她們平時吃的黑面包嗎,隻是比較大一塊,這裡幾個人分下來,每人也就一口。
看到林蘇禾臉上的失落,安妮偷偷笑出了聲,因為她還有好東西沒有拿出來呢。
隻見她狡黠地眨眨眼,朝着雙胞胎伸出手。默契十足的亨利立刻會意,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的小玻璃罐,罐子裡,盛着某種深黃近琥珀色的粘稠液體。
“蜂蜜?”林蘇禾兩眼放光,随後又冷靜了下來,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蜂蜜呢?是自己癡心妄想罷了。
安妮并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将面包掰成平等的七塊,然後用一根小木棍挑出蜂蜜,抹在面包上。
“請你們吃生日蛋糕!”
林蘇禾接過安妮的小蛋糕,整塊放進了嘴裡,僅僅是黑面包裹上一點蜂蜜,此時也變得特别好吃。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蛋糕。”
三人紛紛感謝安妮,稱贊她的小蛋糕好吃。随後姜萊掏出一直藏在身後的紅色毛衣,遞給了安妮。
“安妮,生日快樂,這是我們四個一起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安妮沒有想到自己會收到禮物,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小心翼翼地将毛衣接了過來,她還注意到上面繡了一朵向日葵,那是她最喜歡的花。
“謝謝你們,你們真好!”安妮立刻就将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這裡一到夜晚低溫就會變得很低,即使穿上毛衣也不會覺得熱。穿上這件朋友送的衣服,安妮覺得心裡也暖暖的。
“哦,對了。”安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将剩下的一小塊黑面包放到已經沒有蜂蜜的玻璃罐子裡,然後交給了姜萊。
“這是給季若桐姐姐的蛋糕,等她回來了,你們記得交給她。”
林蘇禾此時一直惦記着取眼淚的任務,趁着大家都在,這時正是弄哭所有人的最好時機。
醞釀着情緒,她帶着真實的憂慮開口:“嗚嗚……也不知道桐桐現在怎麼樣了,我好想她……” 這雖是為任務起頭,卻也句句發自肺腑。思念與擔憂翻湧,她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染上濃重的鼻音。
“萬一……萬一她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她聲音顫抖得厲害,“我們是一起來的……說什麼也要一起出去……” 話未說完,洶湧的悲傷已堵住喉嚨,她終于控制不住,泣不成聲。
她這一哭,如同打開了情感的閘門。其他孩子立刻圍攏上來,七嘴八舌地安慰着。
知情的姜萊和白及也未能幸免,盡管明白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但林蘇禾撕心裂肺的哭訴和那份真實的恐懼,讓她們眼眶一熱,慌忙别過臉去,悄悄用袖子拭去眼角湧出的淚水。
心軟的安妮此時已經和林蘇禾抱在一起痛哭,姜萊則是悄悄盯着雙胞胎的情況,果然他們倆也被這悲傷的氛圍感染,悄悄落淚。
姜萊眼疾手快,看到他們抽泣,趕緊伸出手替他們擦掉眼淚,安撫他們。
趁着手上的眼淚未幹,姜萊趕緊趁人不注意将眼淚抹在身後白及的手上,随後又扶起坐在地上哭泣的林蘇禾。這樣三人就悄無聲息地都抹上了雙胞胎的眼淚。
“大家别哭了,今天是安妮的生日,我們應該開心,而不是抱在一起哭。”扶起林蘇禾後,姜萊對着她使了一個眼色。
林蘇禾立刻明白任務結束,她仔細地幫安妮擦掉眼淚,說:“對不起,你的生日我還讓你哭了。”
面對林蘇禾的道歉,安妮給了她一個擁抱,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而且很高興有她們這樣的朋友。
突然,雙胞胎的身體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
緊接着,亨利毫無征兆地開口,聲音平闆得沒有一絲起伏:“他們吃下的每顆糖……”
仿佛被無形的線牽引着,威廉立刻接上,語調同樣冰冷空洞:“……都包裹着我們腐爛的善意。”
亨利再次開合嘴唇,吐出破碎的字節:“當孩子們學會享受這種折磨時……”
威廉的聲音驟然拔高,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宣告意味,一字一頓地砸下:“——将在甜味裡溺斃!”
這如同夢呓卻又詭異連貫的話語,讓周圍瞬間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僵在原地,臉上寫滿了茫然與驚懼。他們面面相觑——什麼糖?什麼腐爛的善意?什麼……在甜味裡溺斃?!這令人不寒而栗的謎語,到底在預示着什麼?
安妮突然意識到什麼,開始大聲喊叫:“有沒有人在,亨利和威廉又開始說胡話了!”
這一動靜引起不遠處巡邏修士的注意,他立刻趕了過來,他走到僵直的雙胞胎面前,先是摸了摸他們的手,随後掰開眼皮檢查了一下瞳孔。
随後他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四人,喝令她們趕緊離開。
回來的路上,姜萊問安妮剛剛那是怎麼回事?安妮說雙胞胎時不時就會這樣,修女們說是因為雙胞胎天生患有疾病,犯病時會突然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