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啊”
姜九畫轉身就往屋外跑去,卻發現自己隻在原地踏步,而那“女鬼”,哦不,時代在進步,不可以再歧視鬼鬼們,她該尊稱一聲“阿飄”。
阿飄依舊背對着她,屋内安靜的可怕,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
突然,姜九畫最擔心的事發生了,阿飄開始快速移動,向她沖來,然後一個急刹在她眼前停了下來,慢慢,慢慢地轉動着腦袋,頭部開始180度旋轉,轉到與她正面貼臉,直勾勾地盯着姜九畫。
與大多鬼片中的阿飄大緻相同,那是一張慘白的女人臉,在她烏黑散發的映襯下,格外陰森。血紅的嘴唇像剛吃過小孩,并呈現一個詭異的弧度,白色的眼珠瞪的溜圓,沒有黑眼球的點綴,為恐怖氣氛潤色了不少。
“媽呀,貞子???”
是的沒錯,如今這場景,讓姜九畫想起一直萦繞在她心裡的噩夢,那部吓得她一整年睡不好覺,不敢正面盯着電視機看的電影。
“嗚嗚嗚嗚~哇~~”
終于還是沒能忍住,連日來的詭異遭遇讓姜九畫的情緒如洩洪一般迸發,哭聲響徹整個小院,本想着大聲呼救,可一想到這寂靜之地哪會有好心人來救她,便哭得更兇了。
“诶?你别哭你别哭,我不吓你了。”
阿飄的臉瞬間換了一副與常人相同的樣子,把身子也轉了過來,黑白分明的眼眸,沒有了剛剛的兇厲,雖然臉上少了些血色不那麼紅潤,但整體看起來溫柔許多,如果沒有剛才的景象,甚至會讓她覺得這是哪蹦出來的甜妹兒。
“幾千年了,你竟然還是老樣子。”
噗嗤一聲,阿飄竟笑了出來,像是逗小孩子一樣歪頭望着她。
“這樣總行了吧,幾千年未見,我一時開心,忘記你已轉世不再有舊時記憶,你莫怪,莫怪嘛。”
阿飄見姜九畫仍不肯講話,隻得退得遠遠的,盡量不再吓到她。
“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那石頭裡,跟着我來這又是為什麼?”
姜九畫并未同她嬉笑,一臉警惕嚴肅地望着她問道。
其實不用問她,姜九畫心裡也清楚,老宅,劉叔的托付,以及那該死的青銅鑰匙和這場穿越,必定是與這眼前的阿飄有命定的關系,畢竟電視劇裡都這樣演的,隻不過穿越到朝歌,女主已經出現并且不是她,那她到底是哪個角色呢?
“我?呵呵,我是來毀掉這世界的,千年前我便說過隻要我再度現世,我所有的怨念必将這世界攪到天翻地覆,什麼天道什麼規則,通通都要化為烏有。”
姜九畫的問題像是觸及了阿飄的逆鱗,令她收起了之前的溫柔,恨意爬滿她的臉頰,一字一頓,字字透着殺氣與寒意。
突然,阿飄眉頭一緊,望向落在地上的玉石。
“本座被天道封印了幾千年,才剛現世,靈力不穩,待靈石持續滋養我的靈體,我再出來毀天滅地。”
說話間,阿飄的身影逐漸暗淡,最後化成一縷青煙又遁入玉石之中。
待屋内完全沒了動靜,姜九畫也恢複了身體的支配權,她走到玉石前,彎腰将它撿起,又走到陽光下舉起來觀望,與尋常玉石并無不同,阿飄叫它“靈石”,想必也是件寶物,不可怠慢,以後當個傳家寶也好,于是她掏出随身帶着的小手絹,裹着靈石揣進了褲兜子最深的口袋裡。
阿飄叭叭叭地講了一堆,姜九畫大緻明白了自己可能是誰誰誰的轉世,看阿飄的态度應該不是敵對關系,那目前自己也就不用在這件事上太過分神,人還是要懂得權衡,應當選擇首先解決所有事件中,最危及生命的問題,比如說她現在餓的要死。
姜九畫扒拉了箱子裡的最深層,在衆多口味的方便面中,挑出了她最愛的紅燒牛肉面,拎着面袋子就朝來時城中的集市走去,走着走着,前面一間小面館兒映入眼簾,找店家借點熱水應該不要錢吧,畢竟要錢我也沒有,穿越了沒人認識,大不了我就逃單。
“店家,勞煩店家借點熱水和一副碗碟給我,要大一點的。”
店家看起來還算和善,姜九畫打開包裝把面餅以及調料放入大碗沏滿熱水,蓋上碟子,不一會兒,濃郁的香氣飄灑出來,引得她肚子咕噜噜的回應着。
她默默數了500個數,來代替時間,數到第500,迫不及待打開面碗,狼吞虎咽地開吃。她與時代不符的裝束和紅燒牛肉面奇特的香氣,引得路人紛紛停下腳步圍觀起她來,有的在咽口水,有的在議論她,更有甚者湊到跟前,使勁聞着肉的香氣。
“是她,是吃人頭的那個姑娘”
人群中有個小夥子認出了她,推攘着旁人并大聲地喊着。
“我?吃什麼?吃人頭?人頭?頭?”
姜九畫看了一眼人群中,正是那天丫鬟房門口圍觀她啃兔頭的饞小夥兒。想着大概記得史上對這朝代的理解,是有用人祭祀大鍋炖的,可能他們覺得她吃人似乎也不稀奇,于是并未多做解釋,低頭繼續嗦着自己的美味方便面,直到挑了幾筷子确定沒面了,才又抱起面碗一咕噜把湯喝光,然後心滿意足的放下面碗,吧唧吧唧嘴,又往回小院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