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畫并未解釋,隻是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示意老闆明日照常開門,她明日還來。
翌日,姜九畫早早來到面館開始準備試吃食材,昨晚她好好盤點了一下,分攤成試吃裝最方便的就是方便面,巧克豆以及辣條,還有榨菜絲,榨菜絲需要配白粥才能更好的發揮它的味道,所以榨菜絲就留到第三天。
所以這第二天,自然也是複刻商朝時候的辣條配巧克力豆,姜九畫相信從古至今,都不會有人可以抵抗這對王炸組合的魅力。
與昨日不同,面館東家早早的為姜九畫準備好了碗碟,把面館内部也打掃的一塵不染,對比昨天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支棱起來了。
“啪~”
姜九畫正欲拉着箱子進館,卻不小心碰倒了兩塊橫放着的木闆。
“哎喲喲,沒砸到姑娘吧?實在是不巧,我以為姑娘來不了這麼早,看我這,哎哎,還沒收拾好。”
面館東家見木闆倒下,忙沖上前來,一邊扶起木闆一邊解釋緣由。隻見那扶起的木闆之上,一個上面是用紅漆寫了個大大的叉,另一個又用藍漆,寫了個大大的勾。
“我昨日見姑娘一直張羅吆喝,喊的嗓子都啞了,思前想後,覺得不如做個告示,但老朽沒讀過書,不識得幾個大字,才……才出此下策。”
面館東家見姜九畫望着木闆詫異,湊到跟前,一邊比劃着,一邊給她講解,立着勾勾,就有吃的,立着叉叉,今天就結束了。
“噗,東家,您可真是百年難遇的商業奇才,在下姜九畫,敢問您怎麼稱呼?”
東家的一番說辭反倒逗笑了姜九畫,能在這個時代想出這種現代化的點子,确實稱得上商業奇才。
“姜姑娘有禮,老朽姓魏單名一個博字。如今你我二人一起營生,就喚老朽掌櫃便好。”
“魏掌櫃,今天您就負責這叉叉勾勾的牌子,就按你說的辦法去做就好,但是一定要喊一聲數量隻有20份。”
“好的,姜姑娘。”
見姜九畫站在面館門口,不一會門口便排起了長隊。她将辣條切成小塊放入碗中,又分别在每個碗中放入一顆五顔六色的巧克力豆,都完成後向着魏掌櫃點了點頭,對方見到指示,高喊了一聲“今日試吃隻有20份”,而後迅速舉起勾勾,排隊的食客們蜂擁而上,不一會兒,魏掌櫃就急忙舉起了叉叉,宣告着今日營業結束。
“你們這也太過分了,我排了一個時辰,最後什麼也沒有,賠錢,你們給我賠錢。”
還沒來及散完的隊伍裡,一個壯漢叫嚣着,對自己沒有得到這份免費的珍馐而感到不忿。
“開始之前,我們就已宣告試吃隻有20份,是你自己如此執拗,反倒還怪起我們來。”
姜九畫在現代生活中最讨厭這種占不到便宜就想吵架的白嫖怪,看着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兒,心眼卻還沒麥芒大。
“就是啊,剛剛都說了到我這就沒有了,我是第20人,你非不服氣,争什麼争,我昨天也沒排到,今天早點來不就有了,你自己不努力怪誰。”
排在壯漢前面拿到試吃的婆婆,嫌棄地望着壯漢念叨着。
“就是就是,你大高個子,還不如我們小孩子懂事咧。”
本在圍觀的少年見狀忍不住也說了一句,但那壯漢怒目圓睜的撇頭瞪了少年一眼,吓得少年又趕忙縮回人群中去了。
“嘶啦嘶啦~呼~~”
路邊捧着試吃碗的食客們,都剛剛吃完辣條,沒接觸過辛辣味道的唐朝人,可是被這千年後的“零食一哥”帶來了直沖天靈蓋的味覺體驗。
“姑娘,這味道,甚是奇怪,嚼嚼嚼……”
“但又……嚼嚼嚼……還想吃。”
“我再嘗嘗這顆紅色豆子,嗯,啊?這是?世間……,此物是何,怎會如此醇香甜蜜……啊。”
好家夥,這幾位正在描述味道的食客,給周圍看客們一種試吃後美味到靈魂出竅,開心蕩漾的感覺。
“坊主,這是小的剛剛派人排隊取回的……試吃?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一個絡腮胡子刀疤臉正谄媚地向着座上之人行禮。
“端過來給我嘗嘗。”
“是,坊主。”
那座上之人正是前幾日與姜九畫大鬧一場的長樂坊酒妪的主子——坊主清歌。
“那紅塊味道嗆人,倒是這黃色豆子味道實在喜人,可能将配方弄來?”
“回禀坊主,那女子既不售賣食材,也未曾在後廚烹饪,小的實在……實在是弄不到配方。”
“廢物,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長樂坊養你們何用?”
此話不假,長樂坊乃長安第一坊,無論是歌姬還是侍應,都是一頂一的出挑,坊内的食材菜品美酒各種珍馐極品根本不是外面小餐館可以比拟的。何況都知道長樂坊背後有着通天的勢力,要是被人知道一份小小的配方都弄不來,怕是要成為整個長安城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