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掌觸碰過茶杯,但還是很冷。
她的手指也很漂亮。
林錯問:“你讨厭嗎?”
“我不讨厭你的觸碰。”厭夏面上溫婉的笑了笑,但她的内心卻在掙紮。
她是她姐姐的女友,她們不該這麼親密。
林錯向着厭夏的方向,靠近。
所謂的安全距離都被抛之腦後,林錯看着厭夏的唇瓣,心裡的悸動無法忽視。
冰涼指腹觸碰溫熱唇瓣。
那麼柔軟,那麼的觸動心弦。
彼此的呼吸也很近。
如果在此刻意亂情迷的親吻上去也是很普通的事情吧,厭夏這樣想着,對方觸碰她臉頰的手掌卻離開了她的臉頰。
……希望眼中的失望沒有被對方盡收眼底。
“紅茶,涼了。”
林錯将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茶盤塞到厭夏懷裡,驅趕她離開房間。
“這個觸碰算什麼?”厭夏在門口詢問林錯。
“……你朋友不守約定的懲罰,一個額外的附加條件。”
林錯這樣說道,她甚至沒有直視她的眼睛。
這是個荒唐的說法,但厭夏不在意借口多麼的荒唐。
“好。”厭夏跟着回答。
于是,她們将發生在房間裡一切用一個近乎完美的借口所掩埋,包括她們真實的情緒。
林錯背靠着房門,看向房間。
這裡原來有這麼大的空間嗎?
厭夏離開以後,這裡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冰涼。
林錯不是小孩子,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但她知道。
想要靠近一個人,想要了解一個人,想要親吻一個人,都是内心的欲望在主導。
欲望越往深處走,那便是愛。
而愛是比欲望更深邃的存在。
林錯看向指腹,剛才觸碰厭夏唇瓣的指腹。
她下意識的觸碰自己的唇瓣。
眼裡閃過複雜神色。
我喜歡她嗎?
聽到厭夏說她的家庭,說大家對她的期待,說她的不堪和逃避,林錯的心髒也在怦怦亂跳,沒什麼别的原因,她也曾辜負大家的期待,而後不堪的逃避。
兩人的相同點,這讓林錯的目光更加熱烈的落在厭夏身上,愈發覺得她非常的漂亮。
像堕落的妖又像聖潔的神。
林錯許久沒有和人近距離接觸過,大學四年在出租屋裡生活,也沒有做過什麼兼職,靠着獎學金和媽媽爸爸打來的基礎生話費,隻不過僅限大學。
大學畢業後就不會再給生活費了,林沅、林錯需要自食其力。
話雖如此,林沅自從辍學以後,幾乎每個月都給林錯的銀行卡裡轉賬,遇到一些節日甚至會有多筆轉賬的情況。
林錯不懂林沅為什麼要給她轉賬。
林錯和林沅談過這件事,林沅每次都是笑着說好,下次又繼續轉賬。
姐姐在這件事上非常固執,不論林錯說什麼,姐姐根本不聽。
不過,林錯根本不想用林沅的錢。
錢混在一個卡裡就會很難分清,林錯去讀大學以後就瞞着林沅辦了新的銀行卡,舊的銀行卡就當做林沅放在自己這裡的存款。
在這種事情方面,厭夏和林沅一樣固執。
林錯明明和厭夏說過不要進自己的房間,但厭夏端着茶盤,非要進來,還尋着昨天坐過的位置坐下。
自顧自的。
厭夏全然沒有把林錯當做房間的主人。
厭夏總是這樣,以自己的想法裹挾着林錯的步伐。
如果她們跳圓舞曲的話,厭夏一定是主導者,林錯隻能配合她的步調。
就連觸碰又或是提出條件,看似是林錯做出的選擇,實際全是厭夏提供給林錯的借口。
林錯捂住嘴,隻覺得胃裡一陣又一陣的反胃。
她不想和姐姐的女友扯上太多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