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也不甘落後,腳程之快如鬼魅般,他瞥見秦仝似乎要追上來,手上摸上口袋裡的槍,朝天舉着“砰”地打出一槍。
“啊!!”“有槍!!”“快跑!!”“救命,别殺我!”
此時人群跟煮開的沸水般炸了鍋,紛紛都逃竄開來,本就有看熱鬧的加上參加聚會的名人媒體等等,惹得群衆圍觀堵了一馬路。
這會連鎖反應起來了,都生怕被槍傷到自己,連番低頭躲避甚至快速逃跑,這樣下來人群不同反應惹起的高低差緻使有人倒地或者被連番推搡踩踏的情況。
加上現場挖掘聲不斷,心煩意亂的情況惹得衆人哇哇大叫起來,亂得秦仝心口發麻,這會真是闖大禍了!
“别慌!别跑!”
秦仝一陣頭疼,狠狠咒罵自己一聲,竟然沒記住這家夥拿了槍。
現在惹得反效果!
真是亂套了,那人擠人的将他與黑衣人的距離瞬間越擴越遠,瞬間那人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
就在樓下亂套之際,【白色畫廊】的對面寫字樓4樓辦公室内,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的窗簾被拉上了,在窗隔壁站着的兩人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場“鬧劇”。
“這就是你送給我的大禮嗎?”其中一個年紀與鄭萬國相仿的男人,不慢不緊地剪了一支雪茄悠哉悠哉地挑眉。
“龍總,不算大禮嗎?連地都是您的了。”另外一個年輕的男子,識趣得很,熱誠地拿起打火機不急不慢地給他點上。
濃郁的煙霧籠罩在兩人之間,藏着了兩人電光四射的對視。
“可……你沒告訴我,這地底下埋了腌臜東西。”
“這點您還怕嗎?您連鄭萬國都不怕,還怕這點事情?龍總,就這地裡的雷都可以給鄭氏炸一段時間,加上那老家夥病了……這不是您上位的好機會?”年輕人弓着腰,姿态放低,眼神中充滿着忌憚與謙遜。
眼前這位龍總能幫他個大忙,可與虎謀皮需要勇氣,他所要達到的目的已經達到,此時隻要能成功脫身就好。
“……”
龍總的眼神上下掃視着眼前這個年輕人,臉上與鄭萬國類似的刀疤早已截斷了他的肌肉神經,皮笑肉不笑地根本分不清他的情緒。
是的,對比與鄭萬國這隻老虎來說,龍嚴也就是眼前這位老者同樣不容小觑。如果鄭萬國是黑白兩道都吃,洗白出道。那龍嚴就是白手起家卻想占黑的存在。兩人的利益撞到一起難免有所争分,龍嚴這商界混了多年的心高氣傲難得不服輸起來,硬撐到爆,嘗到甜頭就不想脫身,惹得鄭萬國開始忌憚。
一山不容二虎,這道理從古至今依舊存在。
兩人本就是生意上的對手,都想互相吞并對方。而鄭萬國出了名心狠手辣,出手又黑又狠讓龍嚴非常忌憚,這麼多年來都不敢輕易入眠,保镖随身就怕下一秒被對方派上門的人殺死。
畢竟龍嚴本身并不是涉黑出身,惜命得很,可還是耐不住在一次活動被所謂的“瘋子”以自殺式攻擊襲擊,劃傷了臉差點直劃心髒,這仇可真是結下了。
自此以後,龍嚴遭受打擊後似乎收斂許多,卻在私下猥瑣發育如毒蛇般打算給鄭萬國緻命一擊。
這塊【白色畫廊】的地,本就是他的,後來被搶走了。
沒想到十年後又回到他手上,卻變“髒”了。
不過,也髒不過他自己……
況且,這鄭萬國的病他早有耳聞,是棘手的病可不容易醫治。況且……想治?他就偏不讓,還要讓鄭萬國在一步步看到求生的希望的時候,将其攔腰截斷生生地扼殺在他的面前。
到時候看到他錯愕後悔的眼神,想想就覺得暢快!
想想心情都舒暢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年輕人。”
龍嚴拍着掌一遍遍稱贊着,甚至伸手拍了拍眼前的人的肩膀甚是贊賞,可笑意不達眼底,算計終究是算計,恩他是記下了,虧他也不能吃。
“……”年輕人背後生寒卻将微笑凝在臉上,一點都不敢放松。
“既然你和鄭橋如此有誠意親自上門獻寶,也就看在鄭少得來面子上,那這次就算了……”龍嚴眼尾瞟了眼坐在身後沙發上,哆嗦得跟一隻鹌鹑一樣的鄭橋。
不知道眼前這人怎麼弄的,竟然把這名聲爛到泥地嚣張跋扈的人治得跟隻小羊羔似的。
“隻是要是有下一次,物和人都得留下。”
“……”怎麼留?自然是死物才能留,年輕人哪有不懂,連忙賠笑:
“感謝龍總的提醒,我們下次做事會更加小心的。”
“那這次就不叨擾您了?我和鄭橋就先走?”
年輕人讪讪笑道,在龍總敷衍的擺手後,連拖帶拽地拉着還在呆滞的鄭橋趕緊出了門……
直至門被帶上,掩蓋了龍嚴玩味的眼神後,年輕人才徹底松了一口氣,腳一軟差點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