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說到後半句，眼睛有些怒目，大腦不受控制地浮現一些不好的畫面，她握緊了拳，平息着自己的怒火。

“但是你知道陶家在京臨有着怎樣的權勢和地位嗎？”

左清羽蹙起眉，對她的話非常不理解，呵笑一聲：“難道有錢有權，就可以不顧王法嗎？”

程霧西沒想與他争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學生，怎麼會知道社會的險惡。

她曾經跟他一樣，也覺得，不管再怎麼樣，他們還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

程霧西經曆過那樣的事情之後，她告訴了自己的母親，母親一點都不覺得這件事有多惡劣，甚至跟她說那是因為陶光正喜歡她，是出于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喜歡。

那句話是她聽到過最可笑的笑話。

她也去過派出所報案，可是警察卻不相信她，覺得她在鬧着玩，要找她的監護人，最終還是程瀾過去把她帶走了。

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嗎。

不過在那之後，程霧西就不會再跟母親說陶光正對她做的那些龌龊的事情了，而是一直在默默收集他的犯罪證據。

那些年，她收集了不少，但是并沒有能将他緻死的。

随着她大了一點，陶光正不好近她的身，也收斂了不少，但是程霧西并沒有因此放棄對陶光正的恨，以及想把送去坐牢的心。

因為陶光正對女孩下的手，不止她一個。

她也試圖去聯系那些被陶光正傷害的女孩，隻是她們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去指控他，隻是因為陶光正給了她們很多錢。

“不能，但是也要認清形勢。”

接下來，程霧西跟左清羽說了自己的計劃，這件事對她的女朋友有些殘忍。

可是左清羽并不接受，程霧西也理解，她不強求，畢竟要陳述那件事，不亞于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沒有結果，左清羽離開了霧起。

臨走前，程霧西交代他不要輕舉妄動。

程霧西坐在原位，心情有些低落。

那個女孩受到了侵犯，有愛她的男朋友替她讨回公道，可是她呢，她受到侵犯的時候，有誰管過她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讓程霧西回過神來的是她急促的手機鈴聲。

她沒有立刻接通，任由電話響了很久。

她沒有看到聯系人，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也根本不想接。

可那電話就好像不接通誓不挂斷一樣。

程霧西還是掏出了手機，她沒想到是周季青打來的。

突然意識到什麼，瞄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程霧西匆匆忙忙接了電話，往辦公室外跑，“喂？”

電話那端傳來男人低沉隐忍的聲音：“你在哪兒？”

程霧西握着手機跌跌撞撞穿過迪廳擁擠的人群，她答：“我在霧起，馬上回去。”

挂了電話，程霧西坐進車裡，歎口氣，又驅車返回家裡，去解決另一件麻煩事。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抓馬，每天充斥着各種各樣的麻煩事，别人的生活也是這樣戲劇化嗎？

二十分鐘後，程霧西走出21樓的電梯，就看到他家的大門敞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