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嗎?”王稚顔聽着越來越近的聲響,整顆心髒提了起來。
若是被抓,她有武功也不能完全保證安全,更何況秋水和春芽。
“信,小姐說什麼我們都信。”
“那就跳。”
不過幾息,一群土匪沖到懸崖處的時候,隻見連人帶馬全無蹤影。
“他爺爺的!”獨眼跺腳,指着一旁高瘦的男人罵:“等等等!俺就說跟着你這玩意準沒好事!看,人都跑了!”
那男人沒搭理他,靠近幾步走到崖邊上向下眺望,勢雖不算迅猛,但也有些急。若是人掉下去,約莫要不是撞到石頭上砸死,就是被淹死。
“領着人,到下遊去找。”男人看了看一旁的獨眼:“你去還是我去?”
“有必要?人都死了還逼逼啥?”
“這幾個人身份不一般,對我青龍寨至關重要。”男人神色莫名:“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迷迷叨叨的,”獨眼啐了他一口:“要找你他娘的你自己找去,老子不陪你玩了。”
“好,”男人挑眉:“那得征調一點三弟手下的人。”
“用個屁!”獨眼還沒罵完,就又看見他那雙死人眼,煩死了!
“我不管,愛她媽用不用。張虎,跟老子回山寨!”
“是,三當家的!”
“媽的,忙活了半天,一個都沒抓着。忙活你爺爺個腿!”
人走出老遠,還能聽見他指桑罵槐的聲音。
“二當家的,三當家的也太過分了,咱們非得向大當家的告狀才行。”
男人擡了擡手,沒當回事:“三弟就這個脾性。先幹正事重要,去下遊搜人。”
“是,二當家的。”
而蒼梧州和揚州的邊線,虞柏舟的軍隊已經是正式同齊王杠上。
不久後冬日即臨,确實不是個打仗的季節。
如今洛陽陛下病重的消息傳出,各地都蠢蠢欲動。光是靠二皇子那點勢力,恐怕還不能服衆。
先皇子嗣衆多,但是能在奪位中活下來的也無非那幾個。今上雖然年事已高,但也依舊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
沒道理他的兒子會是什麼心胸寬廣的皇子。二皇子,端得一副溫潤如玉,清風朗月的模樣。但是虞柏舟卻曾在進京述職時偶然窺見他的另一副面孔。
兩州目前也還在和商的階段,可二皇子已經以朝廷的名義給他下來了五道旨意。
無非都一個命令。
收兵,進京。
也不知道是他狹隘,還是這二皇子太蠢。虞柏舟自然自己這個沒讀過多少書的粗人都知道,不進則退,退則退無可退的道理。
一旦西南軍退守,齊王必将攻陷南下。而他這個主将進了京,朝廷當然能忌憚他把他殺掉,可到那時候恐怕新任命的将領還未上任,這南方大片領土就已經被齊王亦或者其他勢力笑納。
“将軍,急令。”李副将黑着臉送過來:“他娘的這二皇子莫不是天天吃飽了沒事幹,光盯着咱這邊了。”
虞柏舟打開,果不其然,還是鳴金收兵。
“那個送信的怎麼着?”李副将憤慨一句:“還是關在一塊?要我老李說倒還不如殺了,也好過浪費軍師她們辛苦籌集的糧食。”
“一了百了,跟朝廷撕破臉皮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