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所謂的酒局,不過是一群男男女女借由微醺,和想要發展出點其他戲碼的異性互動,顯得有點氛圍而已,至于誰欠酒誰逃酒,誰是什麼全場最能喝的,根本沒人在意。
所以即便盧超群今日在遊戲中屢戰屢敗,他也隻把韓北霆倒得酒擺在一邊,現在他左手邊,俨然能再湊出半瓶。
“别發呆了,遊戲還要繼續呢。”龍佳昱又催了一次,這次多了幾分不耐煩。
盧超群不知道龍佳昱醞釀着什麼心思,隻是好勝欲被她激發出來,也隻能每次連連喝下度數不算低,比中藥還難喝的超市貨。
幾番下來已然是坐都坐不穩,他斜靠在沙發一角,趁衆人不注意,把龍佳昱拉到身側。
沙發上擠了四個人,還包含一個胖子,本就應該擠着坐。
那張清醒得像正在上早八的臉,在他清掉欠下的酒後,卻輕飄飄告訴他要提前走了,理由是要回家找室友說點事。
“你室友?”盧超群這句反問不輕不重,看了眼手機,不過才11點不到。他盡力把渙散的眼神瞬間被聚攏,深吸一口氣,像是想到什麼,“你室友是不是,那個ABC?”
黃雅心聽了一清二楚,她卻一言不發,緩緩放下酒杯,轉過頭盯着二人的推拉。
“啊?”龍佳昱下意識裝傻,随後立刻明白了,這學校不大,他們都是活躍在大小社交活動中的,至少聽過對方的名字,“不是他,是和我一起轉來的那個女生。”
盧超群記得是有這号人,就是很不巧,還沒見到面。
“怎麼可能是魏深,是我白天見過的那位,對吧?”黃雅心插了嘴,順便白了盧超群一眼。
龍佳昱連忙回答“對”,同時再次感歎,這地方圈子真小,搞點什麼花裡胡哨,隻怕真像然姐說的那樣,明天就能在朋友圈傳遍,後天就被整理成pdf被人轉發。
“怎麼沒來一起喝點?”盧超群锲而不舍地問,“我們這還有很多等着上鈎的。”
說完用眼神掃視了圍着茶幾的狐朋狗友們。
“人家有别的事。”龍佳昱聲音低了幾分,底氣卻更足,她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真以為你面子很大?什麼人都能讓你喊來?
“那下次啊?”
龍佳昱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緩緩起了身,盧超群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腕,她隻好回頭,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要回去了。哦,你不用送我,她會來接我。”
盧超群雖然不悅,幾次阻攔無果後也終于放棄,掙紮着假裝要起身,“真不用送?”
“不用了。你沒少喝,歇會兒再走。我們明天聯系。”龍佳昱假意關心,心裡根本不把這約定放在心上,無非是想給他留幾分面子。
盧超群滿意地點點頭,“明天見。”
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卻計較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龍佳昱才來幾天?已經拒絕了他兩次。
但龍佳昱與他以往見過的撈女不同,非但沒收他的禮物,還有實質行動,昨晚他已經成功得手,明天還有新的機會。
往往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遊戲,才能滿足他奇怪的欲望,因而讓他上瘾。
這種遊戲中,得到關系不是目的,處于上峰才是,他距離通關還有距離,他還有的玩。
龍佳昱與衆人道别,然而走出客廳之前,不自覺回頭看了眼沙發上的黃雅心,驚奇地發現對方也在看她,她似乎應該再說句“拜拜”,卻沒說出口。
她想說的不是這個。
黃雅心察覺到她眼中有話,試探地猜測:“我送你下去吧?”
“好啊。”
兩個整晚最清醒的人,一前一後走出這棟房子。
不出所料,cla還沒到。十分鐘的路程,周可盈不可能收到定位下一秒就出現,龍佳昱掏出口袋裡的煙,遞給黃雅心,“要嗎?”
黃雅心其實不習慣國煙,但知道這是閑聊幾句的意思,沒多說便接了過來,各自點上。
有了這個不大突兀鋪墊,龍佳昱開了口,“你認識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