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魏深從我們家搬出去吧,這種兩面派留不了一點兒。”
龍佳昱訝然,這是當下的重點嗎?但細想下來,這是早晚的事,因為她既不想去告訴樂辰言她和男生合租,也沒有當着魏深和樂辰言打視頻的癖好。況且他的工作地沒那麼遠,搬過去完全順理成章。
的确周可盈比她更能開口,但也不能因此推卸給她,她打出一行,“或許是不是應該等到把事情弄清,再和他攤牌?而且......”
周可盈卻沒等得到龍佳昱發出來,就搶先說出她那風馬牛不相及的顧慮:“還是有個人在好一點,這房子租約雖然是分開的,但是公共區域有什麼損壞,或者我們回去之後丢什麼東西,都很難說清楚。需要找個在那邊的人幫下忙。”
剛打出的字被龍佳昱一個一個删掉,她簡直哭笑不得,其實也可以理解,這種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的人,容忍度比她低得多。
她換了種說法:“實在不行就等到下個月吧?你之前不是說要提前回去的嗎?或者先搞清是不是他再說?”
這倒提醒她了,周可盈馬上告訴龍佳昱:“我去問安舒能不能幫他退租。”
龍佳昱看到這個好久沒出現的名字,問道:“他還在學校?”
“不在。”說到這,她又有點莫名生氣,“問問他嫩不嫩抽個周末回去,美東這點城市,單程不會超過兩小時,我給他報銷機票,我按小時付錢給他。”
沒等龍佳昱置喙,周可盈已經撥通了語音電話。
她忘了算現在的時間,又或許壓根兒不那麼在意,除了趕快找到他,再想不到其他了。
安舒接得挺快,一聲“喂”倒是精神抖擻,沒帶困意。
周可盈就懶得寒暄了:“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方便。”不方便也要創造條件方便。
“我想找你幫個忙......”
這言簡意赅的話,安舒形容不上來此刻的心情,究竟是該為了有事才找他而悶悶不樂,還是應該竊喜,上天終于出手幫他們安排了交集。
“什麼忙?”
“你有時間找個周末回阿靈頓一趟嗎?紐約那三個機場都很方便的,隻需要飛兩個小時不到,我給你......”說了一半,她又暫停,人家前幾天剛剛飛過去,而且也不是隻有她在紐約波士頓的交界上了幾年高中,安舒也沒少在東海岸旅遊,切身體會過,不需要她忽悠。
“什麼?給我什麼?”面對她的一闆一眼,安舒倒是挺有松弛感,新家的環境基本适應,前兩天帶陳總去超市采購了一番,這裡越來越有家的樣子。
所以現在才能舒适惬意地剛起床又倒在沙發上,和她開玩笑。
幾天不聯系,依舊沒有任何生疏感,他想到這卻背後一涼,不會要和她處成兄弟?
“沒什麼。”她忽然改變主意了,“回去請你吃飯。”
“不用等回去。我還想問你的,要提前回來嗎?”
周可盈疑惑了,“你下個月要回國,又問我要不要提前去,你什麼意思?故意躲着我呢?”
“當然沒有!”他斷然否認,砰的一聲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腳踝撞到桌角。嶄新的茶幾前兩天才撕掉保護膜,拐角處還有點鋒利,他低頭确認了沒有大礙,忍住疼痛,激動地說出下半句,“你來我就不回了,你不來我就回去啊。”
他沒想到這話說得這麼順暢,昨天還在想以這個心态去和她商量有點沒面子。
原來他根本就不要面子。
周可盈愣了愣,說:“好的,那我會去的。你别折騰了。”
這話在他聽來,就是讀懂他那脫口而出的意圖,所以說了“好”字,就把說下文的機會留給她。
她卻在同一晚第二次表現出了她的思路多麼清奇:“想吃什麼零食,我帶給你。”
“......好。”
正當安舒思考如何把話題拉回來,才沒那麼生硬,周可盈說出了更生硬的一句話。
“對了,我找你是想說,你如果能回去的話。可以幫我看着魏深搬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