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田有看着鹿田蹊越走越遠的背影,手指輕輕敲打着膝蓋,仿佛在盤算着什麼,随後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号碼。
“喂?幫我盯着鹿田蹊的行動,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和我彙報。”
對面應聲接下,鹿田有才挂斷電話,輕觸着屏幕。
在外人眼裡,鹿家高高在上,是權貴和地位的象征,而鹿家兒子更是人中龍鳳,年紀輕輕的鹿田有就已經叱咤商場了,但隻有鹿田有自己知道,這隻不過都是人設罷了。
他的聰明才智和運籌帷幄,全部來自于他的好弟弟鹿田蹊的出謀策劃,鹿田蹊天生聰慧,讨長輩喜愛,所有困難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但同樣姓鹿,他與他差别卻如此之大。
鹿田有嫉妒自己的親弟弟,他也知道,鹿老爺子想等鹿田蹊成年,就把手中的股份轉讓給他,那屆時,最有話語權的就是鹿田蹊。
鹿田有不允許别人踩在自己的頭上,所以,他把算盤打在許知甯的身上,鹿田蹊想吞并許氏,那就偏不如他的意。
鹿田有唇角勾笑,目視前方,仿佛已經看到屬于自己的勝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第二天,連續下了好幾天雨後,迎來了難得的晴天,烏雲散開,金色的暖陽布滿大地,透過枝條樹葉投射出斑駁的光影。
許知甯早早地起床,洗漱完後去學校報道,一路上難免碰到李白月那撮人,許知甯都是躲着的,可今天好巧不巧又遇見了。
一個染着綠色頭發的女生笑着對許知甯開口:“大姐大,早。”
“早。”
許知甯看着那綠油油的頭發,視覺沖擊太強烈,差點晃了她的眼睛,李白月則染回了黑頭,但穿的校服裙子改成了到腳踝的。
許知甯咋一看,那群女生都是這麼穿的,不由問:“你們怎麼都這麼穿啊。”
李白月率先回答:“哎呀,大姐大您不知道,最近可流行了。”
女生們紛紛湧上來,許知甯的目光放在一個褐色頭發的女生身上,該說她是過于吸晴還是與衆不同,大家都簇擁着她,但是獨獨這個女生手足無措,在原地扣着指甲。
許知甯不是臉盲,在這個小團體裡沒見過這個女生,小聲問:“這個女生是?”
李白月後知後覺:“哦,差點忘記介紹了,大姐大,這是我們新的成員,叫唐桑。”
“唐桑,你好。”許知甯禮貌地率先打招呼。
唐桑整個人戰戰兢兢地說:“您好。”
許知甯起初還以為是自己太兇了,露出和善的笑容,沒想到直接給人小姑娘幹哭了,看着她眼淚嘩啦嘩啦地像珍珠一樣落下,許知甯整個人都慌了。
“這....這?”
許知甯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反思自己的原因。
是不是笑得太恐怖了?
周圍染着彩虹色的女生們上前安輕拍她的脊背,安慰唐桑,好久才見她止住哭聲。
一個戴眼鏡的女生說:“大姐大,您别介意,唐桑之前受到過一些傷害,有點反應。”
“傷害?什麼傷害?”
李白月歎息道:“唐桑是孤兒,是靠自己省吃儉用才考上的聖利亞,但最近學校要繳費用,她實在沒錢,就去偷,被主人家抓住了,吊起來打了很久,又關了幾天,,是有一次我們剛巧路過,才救下了她,後來.......就跟着我們了。”
唐桑:“對不起,我失态了.....”
許知甯遞給她一張面紙:“沒關系。”
許知甯揣兜裡的手機響了,是她定的定時鬧鐘,提醒她時間快到了,趕不及,許知甯幹脆用跑的,還不忘回頭提醒李白月照顧好人家。
李白月杵在原地,說了一句好,再看的時候,許知甯已經跑遠了,隻留下一尾氣。
幾乎使出吃奶的勁才跑到德善樓,許知甯撐着膝蓋氣喘籲籲,擡手剛要敲門便看見陳夏然出現在自己旁邊。
許知甯還剛到詫異,後來一想,人家也是學生會的一員,但目前的情況是,兩人的氛圍很尴尬,因為昨天前天許知甯才不明不白地甩了她一巴掌,今天兩個人又直愣愣地站在一起。
許知甯腳趾扣地,不知道說些什麼,陳夏然有不語,用指關節在門上叩了叩。
“請進。”
一聲清冽的聲音從門後響起,陳夏然旋開把手,推門而入,許知甯跟着她後面。
坐在主位上的是鹿田有,他雙手合十撐着下巴,一一掃過兩人,最後定格在許知甯身上,上下打量着。
許知甯被他的目光看得不舒服,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往陳夏然身後挪了幾步,試圖遮擋自己。
她的行為,在鹿田有看來比較幼稚,“兩位是來報道的吧。”
這話說得怎麼這麼官方啊呢,職場混多了吧。
陳夏然說:“是的。”
鹿田有看着手裡的資料,“那等一下吧,等人過來。”
許知甯和陳夏然坐在一旁,離得很近,但是還是誰都沒有說話,許知甯瞬間愧疚感就湧上來了,之前陳夏然對自己那麼客氣,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傷害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