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許行,下次給老娘逮住機會定讓你生不如死!
宋時雨一口銀牙都要咬碎,索性一掀外袍,轉身望向三人。
“喲,又見面了,仙人這就等不及了,來找我了?”宋時雨朝謝逢抛着媚眼,嬌聲道。
心裡卻把他罵了無數遍。
皎潔的月光下,女人身披輕紗,紅色襯得她越發嬌豔,李照月眼睛都看直了。
謝逢認出她便是那日自己抓回來的女妖,冷笑一聲,即刻就拔出了腰間的流星劍。
“你們倆是一夥的?”他說的是許行。
宋時雨望着許行臉上的淡笑,呵呵笑了一聲,語焉不詳道:“你猜。”
說完,伸出纖纖玉手,朝謝逢輕輕一點。
剛才還柔弱的女子一下子轉變的如此魅惑,李照月有些難以接受。
宋時雨對着她柔和一笑,一件弟子外袍便朝她飛來,蓋住了她的視線,緊接着是許行和謝逢的聲音。
“你做什麼?”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宋時雨用外袍将李照月捂了個嚴實,手腕間挂着的鈴铛随着她的動作輕輕作響。
“不做什麼,隻不過想從這裡出去而已。”
“休想。”謝逢的聲音冷的快要掉渣。
“你别太過分。”許行向她傳音。
聽起來這兩人都這麼緊張在意這個阿月,宋時雨垂下眼,若有所思地撫摸着外袍,最後捂嘴笑道:“那就别怪我手下無情。”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藏在她腕間的銀絲驟然出動,速度奇快,謝逢早有準備,拿出流星劍來擋,許行則輕微錯身,躲過了這一擊。
誰料宋時雨的目的并非攻擊二人,而是借着他們閃躲的空隙,驟然往相反的方向逃去。
許行這位師姐,别的不說,逃跑的速度是第一快。
“追不上的。”許行攔住想繼續追的謝逢,淡聲道。
謝逢将流星劍插回鞘中,沉默了一會,再擡起頭時,眼睛裡的驕傲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要去救阿月,你去嗎?”
剛才那女妖的一擊,許行躲得輕松,不論他是什麼來曆,隻要能和他一起救回阿月就好。
許行倒是很意外他能說出這樣的話,眼睛一彎:“當然。”
謝逢秘密向祝茗傳音,說明情況後就循着那女妖留下的痕迹,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剛才許行說得對,這女妖狡猾,使了個低級的障眼法,若是循着她逃跑的方向去追,無論怎麼努力都是追不到的。
許行凝望着前方那個焦急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
宋時雨潇灑慣了,也沒個定居的住所,随便在山下找了個客棧,把李照月丢在了裡頭。
李照月悄悄從道袍中探出頭來,正好對上宋時雨那雙桃花潋滟的眼眸。
她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躲什麼?”宋時雨覺得好笑,說道。
李照月紅着臉又探出頭來,小聲道:“漂亮姐姐你把我放回去吧,你抓了我,阿逢一定會告訴師父,師父很嚴厲,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自己都被抓了,還擔心抓她的人安危。
宋時雨故作兇狠地對着李照月龇牙,後者根本不怕,還笑盈盈地望着她。
李照月似乎對她格外友善,這讓宋時雨有些莫名的愧疚。
她甩甩腦袋,開始思考後續對策。
這小姑娘說的對,自己這一抓,确實惹了不少麻煩,不過這也恰恰說明,這家夥能幫自己出去。
宋時雨轉了轉眼珠,又換上那副柔弱的樣子,擠出兩滴眼淚來。
“其實我也是迫不得已。”她哭道。
李照月眼睛瞪得大大的,忙脫下外袍,跑到她身邊,蹲下來。
“漂亮姐姐别哭,我可以求師父的……”
話還沒說完,宋時雨的哭聲突然變大:“我雖是妖,但也沒害過人,可是你那師兄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我,你說我冤不冤,本來想着蹲幾天牢就可以出來了,誰想到這厮竟然死活不肯放我。”
“我真的是沒有辦法才綁了你啊。”
她一邊假哭,一邊觀察李照月的表情,見她表情不忍,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得意。
這小姑娘真好騙,隻是稍微掉掉眼淚她就心軟了,難怪許行要對着她下手。
聽完她的話,李照月抖抖自己滿是金線的衣服,着急道:“你沒有綁我,我好好的,我會和師父說的。”
這隻是個比喻啊。
宋時雨嘴角抽了抽,随後就被這小姑娘身上的金光閃瞎了眼。
之前隻看着她穿鵝黃色的衣服,并沒注意到她身上的裝飾,現在湊近一看,那鵝黃的顔色下面,是滿滿的黃金首飾。
這也太富了吧。
見宋時雨一直盯着自己腰間的純金鈴铛,眼神奇怪,李照月索性把腰間的鈴铛取下來,遞給宋時雨。
“你這是何意?”宋時雨明知故問。
“你身上不是戴着鈴铛嗎?看樣子你應該很喜歡鈴铛,我不缺這個,就送你了。”李照月把手中沉甸甸的黃金鈴铛塞到宋時雨手裡,脆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