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浮空島上最強的劍仙,會怎麼做呢?
誰料祝茗隻是捏了捏鼻梁,有些疲倦道:“我實在不擅長斷案,還是将此時交由金仙台處理,我可以從旁協助,提供武力支持。”
是啊,劍仙一心沉醉于修仙,對身外之事毫不過問,怕是今日來此,隻是為了确認李照月的安全。
許行看着祝茗摸過李照月的頭,後者心虛地笑笑,惹來一通白眼,卻又像小狗一樣湊上去,撒嬌賣乖,惹得祝茗無奈搖頭。
他垂下眼。
此後便是一陣混亂,賀書予聯系金仙台派弟子前來,接過了謝逢手中的陣法,将這奇形怪狀的夢獸帶走。
李照月被祝茗帶了回去,而他随着人流,回到了梨香院。
待嘈雜散去,寂靜重臨,波光粼粼的湖面中,突然冒出個黑影來,它望着李照月離去的方向,看了很久。
*
夢獸的事最終還是沒能查出個什麼來,和梨香院的案子一起,被封入了滿是塵灰的櫃子裡。
又是半月過去,許行在風水院可謂是混的風生水起,他與祝茗愛徒李照月交好,性子又溫柔讨喜,很快就和所有人都打成了一片。再加上他成績優異,風水堪輿之術了得,容貌也極其出衆,還頗讨姑娘家的歡心。
天氣也漸漸回暖,所有人的衣服都輕便了起來,夏季一字院不強制穿道袍,所以春夏交替之時,往往是顔色最鮮亮的時候,但許行還是穿着一身青衣。
今日李照月穿了一身海棠色的衣裙,編了好多小辮子,紛飛的發呆尾部還吊着銀色的小鈴铛,看起來可愛又俏皮。
她慣常穿鵝黃色的,今日突然換了一身裝束,引得不少人的視線。
王坤首先跑到她座位邊,好奇道:“師姐今日怎麼換了身裝束,莫不是有什麼大事?”
李照月打了個哈欠,嗡聲道:“這是阿逢送的衣服,生辰禮,平日裡穿太過隆重,今日正好試試。”
王坤見她神色困倦,也不再多問了,随便說了幾句就走了。
許行本在寫字,聽見李照月的話後手一歪,毛筆上的墨立馬就暈開了,惹得旁邊的姑娘一聲驚呼。
“你沒事吧?”姑娘見他神色不虞,忙問道。
許行眼睛一彎,笑着搖搖頭,手卻故意一歪,生生将字寫得歪歪曲曲,狀如雞爪。
“今日實在不巧,手生得很,實在對不住。”許行笑得溫柔,解釋道。
姑娘被他這一笑晃了眼,紅着臉慌忙點頭又搖頭:“無礙的。”
許行将廢紙折好,想扔掉,卻被女子一把搶過。
她臉帶紅暈,羞澀地跑開了。
許行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表情,望向李照月。
“今日是師姐的生辰嗎?”他笑着問。
李照月趴在桌上,困倦地眨眨眼,卷翹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劃過眼睑,看起來很可愛。
“是的,阿逢一大早便将我喊醒,說要送我生辰禮,困死我了。”
她抱怨道。
許行慢慢掃過李照月的裙子,她确實很适合鮮亮的顔色,如果說鵝黃色的她可愛,那穿着海棠色衣裙的她便多了幾分嬌俏。
“師姐今日這樣穿很好看。”他笑得燦爛。
李照月聽見誇獎的話,想笑笑,卻因為太困倦眼睛睜不開,隻能眯着眼睛。
“今晚師父和阿逢會在清楓院為我過生辰,你去嗎?”她嗡聲道。
似乎因為趴着睡不舒服,李照月又換了個姿勢,側着身體面對着許行。
距離有些近,他幾乎都能看見她臉上的絨毛。
上次探查清楓院未果,這次倒是送上門的好機會,他沒有理由不答應。
許行望着她眼裡的期待,微笑着點頭。
兩人正說着話呢,教室裡突然吵鬧起來,原本快睡着的李照月猛地驚醒,困惑地望向學堂門口。
大群大群的弟子正往學堂裡擠。
“師姐,聽說今日是你生辰,我們來給你送生辰禮。”
“讓開……我先來的,師姐!聽聞你最愛吃桂花糖,這是我親手做的……”
“師姐平日裡不是喜歡帶金子嗎?前幾日我特意為你打造了一根流蘇簪子……”
如此如此,最後竟演變為了争吵。
李照月無奈地歎口氣,抓住許行的手,把他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他很意外,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李照月指了指桌邊的窗戶,許行頓時心領神會。兩人手拉着手,輕巧地從窗戶跳了出去。
待那群人從門口擠進來時,哪還能看見李照月。
他們隻能抱着禮物,垂頭喪氣地原路返回,還在路上推推搡搡,險些又引起一場争吵。
而此時,李照月已經帶着許行走出了風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