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輕易出來了,世人對妖多憎惡,你法力微弱,會成為他們洩憤的對象。”他一邊說一邊為她打開了窗戶。
燭火被冷風一吹,又晃了晃,打下的燭光落在他臉上,柔和了眉眼。
“走吧。”
他目光平靜,隻是輕瞟了她一眼,便又低頭去看手中的卷宗。燭妖愣了許久,爬上窗台的時候,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少年在滿室暖光中,輕輕歎了一口氣。
燭妖收回目光,往窗外一跳,消失在了夜色中。
離開梨香院之後,那原本弱小的燭妖頓時變幻,竟化為了人形。
一身飄逸的紫色輕紗,腰間還用紅繩挂着滿滿的金鈴铛,容貌嬌豔動人,那雙眼睛,天生的狐狸眼,漂亮極了。
與此同時,梨香院外圍,一個白衣男子突然出現,擋住了燭妖的路。
月光下,他笑容明媚,手中的折扇合了又開,開了又合。
“方嶼。”宋時雨眯起眼,嗤笑一聲。
“師姐,好久不見。”方嶼啪的一聲打開折扇,一邊搖一邊笑道。
今天是五月初五,是宋時雨最虛弱的日子,方嶼這個時候來,絕對是不懷好意。
宋時雨體内的靈力所剩無幾,若是硬拼,毫無勝算。
方嶼此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倒是可以騙上一騙。
正盤算着,就聽方嶼道:“聽說你得到了那東西的解藥,若是乖乖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解藥?”她冷笑:“也隻有你這個蠢貨會信那東西有解藥。”
“看來你是不交了?”
“别假惺惺的了,動手吧。”
話畢,隻見宋時雨雙手相合,濃厚的妖力頓時生發,幾乎壓的方嶼喘不過氣。
雖說今夜宋時雨實力受損,但方嶼依舊沒有獲勝的把握,小心翼翼地把扇子一閉,也開始聚集妖力。
可他忘了一件事。
如今他是一字院的弟子,腰間挂着一字院的腰牌,兩人散發出的妖力超過了腰牌的承受範圍,一下把它給炸了。
一字院弟子腰牌受損,一般意味着弟子遇險,會自動向長老發送求救信息。
方嶼人都傻了,聚起的妖力一下就散了,還被宋時雨迎面一拳打翻在地。
宋時雨也發現了不對勁,差點繃不住笑。
“我記得許行同你說過無數次,多讀書。”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臉上滿是得意。
“也不知道就你這種智商,怎麼混進一字院的。”
“你别得意,下次我一定要殺了你。”方嶼吐出一口血,恨恨道。
宋時雨剛想繼續嘲諷,四周卻突然靜下來,一種很不平常的安靜,帶着吞噬一切的味道。
“方嶼你有沒有……”她的話中斷在此處。
夜風吹過,吹落零星的樹葉,原本站着二人的樹下,隻剩下一灘鮮血的血迹。
*
“昨日梨香院又有人失蹤了!失蹤的地方隻發現了一灘血,估計人是兇多吉少了。”
李照月剛踏進學堂,就聽見有人在談論弟子失蹤的事,好奇聽了一嘴,正好聽到梨香院這個地點。
她有些擔心許行,拍拍說話那人的肩膀,問道:“你們知道失蹤的弟子是誰嗎?”
那人神秘地指了指她旁邊,小聲道:“方嶼。”
“等等……方嶼?!”這人指的方向模糊,李照月差點以為是許行,吓得一激靈,又因為聽到方嶼的名字深感意外。
“方嶼雖是新來的弟子,但實力不俗,怎麼也失蹤了?”有人問。
“你們在說什麼,說給我聽聽呗。”王坤也擠了進來,好奇道。
“你現在不應該正在占蔔你的成績嗎,怎麼也來湊熱鬧?”有人打趣他道。
“這不是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我也知道一些内情嘛。”王坤道。
“你知道什麼内情?”李照月好奇道。
王坤環視四周,沒有看見老師,這才神神秘秘地對着衆人招手,示意大家靠近點。
“你們沒發現嗎,失蹤的都是當年圍剿靈人的家族,第一個是謝家謝雪,第二個是鄭家鄭海。”
“你這種說法不成立啊,像于值和方嶼就對不上。”李照月道。
聞言,衆人也都附和。
王坤笑笑,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你們再仔細品品。”
“當年有四大家族,謝,樓,鄭,賀。沒有他們抵禦靈人,就沒有浮空島的今天。但除此之外……”祝茗的話在李照月的腦袋裡回響,她思忖着,脆聲道:“除了四大家族,還有六派。”
“六派,這是個什麼說法?”有人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