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的,單純懵懂的。
明光殿内發生異動,她暈了過去,卻出現在千裡之外的樓家,而這宗弟子失蹤案又處處透露出與鬼族有關,樓家最近又多受鬼族傳說侵擾……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有什麼關聯,心想着還是早早回去,但卻被樓道硯猛地一拉。
“阿芝喜歡新朋友,我帶你去見阿芝。”他傻裡傻氣的笑着,把李照月往後花院的方向拉。
這裡距離前廳很近,那下人們的呼喊聲依稀能夠聽見,李照月不敢大聲呼喊,隻能一邊抗拒一邊小聲道“我……我得回去,你别拉我,我不是這的人,我還有重要的事。”
“有什麼事比見阿芝重要呢?”樓道硯歪頭,笑道。他的力氣出奇的大,李照月竟然一時無法掙脫。
眼見自己就要被拖到後花園,她靈機一動,想出言誘騙樓道硯,但緊接而來的是後腦的疼痛。
樓到硯舉着雙手,微笑着,把她打暈了。
她意識迷蒙,被他帶到後花園。
“為什麼非要離開呢,你一定會喜歡阿芝的,阿芝也一定會喜歡你的,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他微笑着,把她的頭發緊緊一拉,将她甩到一邊。
李照月的頭很疼,但是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大喘一聲,在地上爬動着,還是沒放棄出去的念頭。
而這時,透過蒙上霧的視線,她看見樓道硯姿勢奇怪,嘴裡也念叨着古怪的咒語。
月光冷白,樓到硯神色虔誠,還隐隐透出一種瘋狂。
“阿芝。” 他咧開嘴,笑容燦爛,“阿芝。”
随着時間的流逝,月光變得越來越白,到最後,白的什麼都看不清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紅裙的女子突然出現,緩緩朝着李照月的方向走來。
她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隻能聽見輕快的腳步聲,是朝她而來的。
下巴傳來冰涼的觸感,她的臉被強制擡起來。
“找到了。”
話音剛落,眼前轟然陷入黑暗。
鼻尖傳來癢意,額頭很涼,李照月猛地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竹林裡。林間有涼風吹過,偶然飄落的竹葉有幾片飄到她身上,她撿起一片,竹葉脈絡清晰,不像是假的。
“難道我傳送到了什麼地方?”李照月習慣性的揪揪頭發,困惑的想。
手上的觸感不對,她猛地一怔,低頭去看。裙子是白色的,她并不喜歡太淡的顔色,這樣的顔色她絕對不會穿。
她從地上爬起來,蹦了蹦,臉色一變。
她沒有這麼高。
正思考着,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喊的什麼她聽不清,但就是下意識覺得是自己。
身體突然不受控制,她轉過身去,笑着應了一聲,提着裙子便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沒想到竹林外還修着一間小茅屋,裡面住着一個慈眉善目的婦人,還有一個小男孩。她大概是借住,今日就要離開了,那對母子都有些不舍。
“這幾日多謝嬸嬸照顧了,俗話說的好,救命之恩,當以……當以……”她原本想裝個文化人,沒想到說到這裡竟然卡殼了,還是那小男孩翻着白眼,接道:“救命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對,對,就是這樣說的。阿序真厲害。”她尴尬道。
阿序?李照月聽見這個名字,心底一驚。這位阿序,她之前夢到過好幾次,究竟是何人。
婦人眼睛一彎,笑得開心,那被稱為阿序的小男孩驕傲的哼了一聲:“姐姐你來的這幾日,快把我家的米面都吃光了,你這湧泉相報怎麼報?”
李照月的腦子突然閃回一些記憶片段,是她暈倒在竹林,被婦人背回茅草屋的情景。
原來是婦人救了自己?
“你這孩子,這麼計較幹什麼?”婦人用手肘撞了他一下,責怪道,轉頭望向李照月,笑道:“路途遙遠,東西都帶夠了嗎?不夠的話嬸嬸幫你準備。”
“夠啦,”她聽到自己歡快的聲音,然後故意撞了小男孩一下,看着他吃癟的樣子哈哈大笑。
“你都這麼大了,還和我一個小孩計較。”男孩咬牙切齒道。
“你都十二歲了,算什麼小孩。”她滿不在乎道。
“你!”
眼見兩人又要吵起來,婦人無奈的插進兩人之間,兩隻手把他倆都隔開,勸道:“阿月今日都要走了,不能少說幾句?”
阿月,李照月一怔,她怎麼也會叫阿月。
許是這段記憶快結束了,她終于能夠自主行動了。屋内的桌子上正好擺着銅鏡,她跌跌撞撞去尋,卻見那鏡中,透出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驚慌之下,手中的銅鏡啪的一聲落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銅鏡碎掉的聲音似乎是一種信号,周圍的空間突然陷入整片整片的黑暗。
李照月孤零零地站在黑暗的正中心,頭昏腦脹。
她品味着這異樣的感覺,皺了皺眉。
所以,剛才那是她的記憶嗎?
來不及再思考,她又陷入了另一段記憶。
這回是秋天,她站在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前,手裡拿着一個綠色的玉佩。
意識中這塊玉佩是她臨走前贈給那對母子的,如果他們遇到麻煩,就可用這塊玉佩呼喚她。
前幾日這塊玉佩突然出現異樣,而她當時遇到一些麻煩,花了好幾天才解決,等到她趕到信号發出的地方,玉佩早就恢複了正常。
記憶中,那對母子家境貧寒,隻能堪堪維持生計,臨走前她留下了幾錠金子,但也不足夠支撐他們在這樣大的府邸居住。
難道發生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