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紅光過後,她從記憶中抽離。同時,命運樹的枝杈緩緩浮動,照出了樓澤的缺點。
那塊骨頭,就是一切的源頭。
李照月睜開眼睛,将剛才的事情快速講完。祝茗思考了一會,目光落在許行飄起的袖子上,少年裸露的皮膚上,有一個很小的蓮花印記。
祝茗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出聲道:“樓澤能突然爆發出這樣的力量,隻可能把那塊骨頭藏在了眉心,修士的命門就在眉心,你用你的劍刺入他的眉心就可以了。”
“我的力量恢複了一半,可以送你去他身邊。”
“好。”許行爽快答應。
“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我?”樓道硯在一旁沉默了許久,剛一出聲,把三人都吓了一大跳。
“别忘了,我手中還有初日劍。”他晃晃手中的劍,“我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你嗎?”許行輕笑一聲,“你也是樓家人,不在背後捅刀子就算了,還幫我?”
這厮!
樓道硯暗暗咬牙,這厮一定還記仇呢。不就是帶着李照月過來了,至于這麼氣量小嗎?
“我隻希望一切能回到正軌,沒被關起來的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保護浮空島,雖然現在……”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雖然我現在……天賦不再,但是能做就做吧。”
許行冷笑一聲,擡起下巴道:“那請你先開路吧。”
樓道硯持着初日劍,如同一隻飛燕飛出結界,手中的劍幾乎揮成了殘影,很快将聚集在結界周圍的黑氣斬斷。
“啊!”樓澤發出一聲怪叫,緊接着,地面突然開始震動,開裂,一座氣勢恢宏的宮殿緩緩從地底浮現。
“師父,那是我們去過的地宮!”李照月指着那浮出一半的地宮,喊道。
她直覺這座地宮很不對勁,希望通過喊聲提醒師父和許行。
祝茗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座宮殿,目光裡不是焦急,而是一種奇怪的癡迷。
“師父?”她疑惑地遙遙祝茗的肩膀,喊道。
祝茗似乎是回過神來了,依舊盯着那座宮殿,道:“快了。”
“師父你是在說許行快刺到樓澤了嗎?”
祝茗收回目光,仔細瞧着李照月臉上單純的信任和信任,嘴角勾起一抹笑,溫和道:“對。”
“馬上就好了。”
這話說的有些奇怪,李照月皺了皺眉,忽略心裡一閃而過的不舒服,又去看許行。
少年一襲青衣,如同江中翻滾巨浪中的一片青葉,迎着浪直上,漸漸的,那片青葉凝聚成一把劍,毫不留情地刺入了江底巨獸的心髒。
樓澤發出一道嘶吼,随後,漫天的黑雲皆碎裂開來,化作黑水流下。黑雲中,一塊骨頭慢慢浮了出來,落到許行掌心。
他握着劍,甩掉上面沾着的水漬和血,往李照月這邊來。
與此同時,地宮的門被撞開,那些失蹤弟子全都跑了出來。看見外面有祝茗,他們明顯放松了警惕,全都脫力地倒在了地上。
祝茗感覺功力恢複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隻施展了一個法訣,蒼雲城上方的結界便開始飛速愈合。
她輕擡右手,往後一探,輕而易舉地接住了花上觀的符咒書。
斷念劍被她握在手心,毫不留情地插入了花上觀的胳膊。強烈的刺痛下,他的神智清醒了不少,正疑惑自己為什麼就這樣見到了祝茗,就見風染一劍往她背後刺來。
“小心!”
話剛出口,斷念劍一轉,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入了風染的小腹。
緊接着,持着神器錐的蘇字,拿着不許動操縱所有人的葉亂都被制服。
傀儡絲斷,衆人總算都恢複了神智。
“祝長老,是我們添麻煩了。”花上觀低下頭,羞愧道。
“這不能怪你們,是樓澤手段狠辣。”祝茗指着一旁重傷吐血的樓澤,道。
“蒼雲城這邊的結界大範圍破損,不知道靈人進來了多少,你們快随我一同平亂。”祝茗道。
四人對視一眼,強撐着傷,點頭。
祝茗臨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許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