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面若冰霜沒有反應,敖冰直接翻了個白眼。
池檀微微一笑,禮數周全:“娘娘感念你的記挂,也替我問王道人安。若有空,來昆侖虛玩。”
“一定。”王一笛皮笑肉不笑地應下,兩撥人見禮後迅速分開。
他們說話的時候開了隔音罩,凡人聽不到談話的内容。
一進房間,敖冰把自己砸到羅漢床上,就開始罵剛剛那一行人。
“真晦氣,跟這幫龜孫一起出任務,想想都難受。”
“還問我娘安?他也配問我娘安?西海可跟他們不熟。”
“裝的倒是人模狗樣的,好像從來沒有霸淩過淩霜一樣。”
“不行,”敖冰翻身而起,“我們立馬就開始,要是讓這幫龜孫搶在咱們前頭破了案,我可真要食不下咽了。”
池檀安撫住開始躁動的敖冰,看了看那邊在仔細擦劍的淩霜。
她考完試之後,經過九天玄女許可,立馬把玄鐵劍給了淩霜,放在她手上也是暴殄天物。
這劍倒不稀有,就是意義很珍貴。
九天玄女說她要親自找材料打一把适配淩霜的劍,讓淩霜暫時先拿玄鐵劍湊合着。
淩霜顯然很是珍惜,親自拿布擦拭,而不是像池檀一樣用仙術清潔。
“别着急,他們說不定也毫無頭緒,這案子沒有想的那麼簡單,等子時夜深人靜時我們再動手。”
…………
池檀洗漱完,和時眠舒打了通訊。
得知她們在姑蘇城,時眠舒表示回去的時候一定給她帶糕點。
“我少時便聽說姑蘇茶樓出的糕點最為綿軟細膩,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去。現在成仙了,卻也沒有機會去。”
當然,兩個機會的含義并不一樣。
“一定,”敖冰開始描述她今天吃到的好吃的,“我跟你說啊眠舒,得月樓有道菜特别好吃,叫響油鳝糊,我到時候和糕點一起給你打包了。回頭你得空了,我們倆一起下來吃。”
很快到子時,淩霜面巾一戴就準備翻窗而出。
在凡間動用仙力有約束,衆仙人多通過外力來僞裝。
池檀叫住她,往她手裡塞了幾顆仙丹。
“注意安全,若有不對立刻抽身回來。”
淩霜看了眼擔憂盯着她的池檀和敖冰,隻覺得心裡暖暖的。
她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身型就立刻消失在窗外。
池檀頭探出去瞧了瞧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立刻關窗。
“開始嗎?”敖冰不複之前大大咧咧的形象,有些緊張。
池檀躺下,安撫地摸了摸敖冰的手,“沒事的,結界玉我已打開,你安心護法就行了,不會有事。”
敖冰點點頭,眼睛緊緊盯着靈魂出竅的池檀。
她可得把池檀的肉/身守好了,稍有不慎,不說西王母和九天玄女了,光她娘都夠她喝一壺了。
…………
淩霜進到太守府,立馬去了放卷宗的庫房。
為避免引起大家恐慌,此案是高度機密,隻有太守以及身邊的幾位同知推官知道内情,哪怕是抓人的府兵,也隻是一知半解。
淩霜全部翻完相關的卷宗,複刻到玉簡上,再将案桌上的東西恢複原狀,正打算離開,卻突然感受到一股氣息。
她立刻躲進庫房隔間陰影處龜息起來。
這是她二哥交給她的躲避之法,幼時淩霜靠這一招躲起來,撐到了太一大帝趕來救她。
“師兄,那太守房中什麼也沒有,卷宗裡怕是也找不到。”
“噓。”王一笛示意他安靜,再用手中探測的法寶探測是否有外人。
法寶閃爍着白色的光,表示周圍沒有陌生的氣息。
王一笛這才放心,收起法寶,示意那人繼續說。
“這卷宗我們白日已經翻過一遍了,什麼也沒說,還需要再翻嗎?”
“再找找,”王一笛眉頭緊鎖,“說不定有什麼線索被我們遺漏了。”
他師弟不以為意,但還是聽話地打開卷宗,又一次翻看起來。
“三月十日,城東一名男子失蹤,年二十;五月十五日,……;七月十八日,城北街一名秀才失蹤,年二十三。”
“這中間能有什麼關聯啊,死的位置沒有關聯,時間随機,生前從事職業不同,這完全沒有規律啊。”
他師弟将卷宗往桌子上一砸,發出響聲。
起夜的小厮聽到動靜連忙趕來,喝道:“誰!”
王一笛眼神一厲,手稍微擡了一下,那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收拾了。”他頭也不擡,使喚他的師弟。
而他的師弟竟然一點都不驚訝,很自覺去收拾小厮的屍體了。
目睹了全程的淩霜雖然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但瞳孔震動。
王一笛居然殺了凡人,看他這樣子,估計也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