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話術裡并沒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希納拉總覺得他知道更多關于那維的事情,“所以,您知道它的來曆嗎?”
那維萊特稍稍偏側頭顱,淡淡地問,“來曆很重要?”
通過觸碰,他依舊無法得知對方存在的原因。
但它突然之間失去意識,的确和那維萊特的出現有關系。相同的意識總會有強弱,當他們的距離過于靠近,就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他的神色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希納拉撓了撓臉頰,“好像也不是這麼重要?”
那維萊特表示不解:“為什麼?”
“唉?”希納拉不太清楚這三個字想要表達些什麼,但她還是盡可能的給出了答案。“不知道來曆,那他以後就會一直跟在我身邊,對我來說也算是好事。”
“雖然聽起來可能有點自私。”希納拉一字一句的說着,“我覺得它對我蠻重要的。”
這句話讓那維萊特陷入了沉思。
他一直覺得自己以人類的形态誕生,其根本原因是人類的活動與行為能夠在某種程度讓他染上陌生微妙的情愫。
因而,這些年他以此為共同點,始終在尋找着自己存在的意義。
但現在,美露莘的存在、希納拉的存在透過龍身依舊可以對他産生影響。
這或許能夠說明,存在的價值與共同點,源于生命,而不是物種。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您。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的。”希納拉說,“還不知道您的名字,可以…”
“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希納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她沒多想,“我叫希納拉。”
“那維萊特先生是楓丹本地人嗎?”
“不算。”
“那您也是來欣賞水神大人進行的歌劇表演嗎?”希納拉問,“不知道怎麼才能近距離的和水神大人見上一面。”
房内爐火供暖,烤的身體暖洋洋的。
希納拉和那維萊特聊了幾句,生怕打擾對方的休息,便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沒一會,沉睡中的那維如同那維萊特所說,有了動靜。
剛剛吸收進去的水元素被重新釋放出來,粘稠的泡狀液體碎裂開來,那雙紫羅蘭色的豎瞳,在希納拉緊張兮兮的注視下,緩緩的張開。
“嗷。”
希納拉吊着的一口氣終于松了下去。
“笨蛋那維,真的是要吓死我了。”
她伸手觸碰那維的身體,發現剛才那些将它包裹起來的水,此時黏答答的沾在對方的鱗片上。
液體沾在她的指尖,傳來很淡的深海魚類的腥氣。
希納拉想了想,從浴室裡接了一盆水,“稍微清理一下吧,不然等下怎麼睡覺。”
毫無防備的那維萊特捏着紙張的手指猛地輕顫,随後難以控制的用力抓向了旁邊桌角處。
如他所想,如此近距離之下,不僅是力量會互相影響,就連原本連通的五官也被無限制的放大。
“唔……”
希納拉把那維放在水盆中,習慣性的用手指揉搓頭頂凸起的龍角與細長軟滑的龍尾。
那維尾巴蜷縮,爪子拍打水盆裡的水,濺了希納拉一臉。
“喂!别動啊那維——”
完全紅透了的龍角根部,并沒有讓希納拉發現異常,她一邊哼着歌,一邊略帶力氣的拽直了它的尾巴。“這種黏東西,不洗掉的話,趴在我身上會很難受。”
掙紮無用,那維放棄抵抗的閉上了眼睛。
走廊盡頭的那維萊特,推開房間内的窗戶,冷潮的風從外面吹進來,将那股從未有過的陌生燥熱感壓制了些許,但很快皮膚與熱水接觸的溫度又再度翻湧而上。
他将手掌覆在面容上,看似沒什麼情緒波動,頸間的喉結上下滾動。手指縫隙處,眼尾莫名染上了一層極其淺淡的绯紅。
星星滿布,甚至可以看到銀河的天空,忽地下起了綿綿細雨。
剛跟同行的守衛趕到白淞鎮的芙甯娜被迎面澆了個透心涼。
精心打扮過的妝容還沒來得及展示,就毀于一旦,芙甯娜雙眼顯得有點空洞,身體憤怒的顫抖着。
“啊啊啊啊!!!該死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