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芙聽到這道熟悉的嗓音,身上便不自覺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不用轉頭,她都知道,來人是她的好繼妹,許善月。
“姐姐,真的是你。”
許善月帶着幾個随從,三兩步走到許樂芙跟前,見她沒有應聲,便伸手拉過她的手,臉上端起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問:“姐姐你怎麼不理我啊?”
聽到許善月一口一個姐姐,許樂芙惡心地直想吐,她冷冷抽回自己的手,反問:“你害了我,還想讓我理你?”
許善月臉色一僵,“姐姐怎麼胡說,你是不是因為家裡的事打擊太大得了癔症?怎麼能誣陷妹妹呢?”
許樂芙知道她不可能承認,自己手裡也沒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便也不想再同她廢話。
可她一擡眼,卻見許善月的一位随從正盯着徐奶奶瞧。
這人不僅生得醜陋,嘴角還有一條可怖的刀疤。
許樂芙瞧着有些奇怪,按理來說,大戶人家裡頭挑選下人都是有門檻的,好比攝政王府,府裡能露臉的下人們不說各個相貌都好,但至少全是相貌端正的,更不會選這種臉上有如此明顯刀疤的人。
能跟在許善月身邊的人,應當是莊項安排的吧,怎麼會安排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人在她身邊呢?
再加上這人眼神陰翳,也不知是在看什麼,平白讓人覺得害怕,于是她不動聲色地将徐奶奶護在了身後。
一旁的許善月見她不理睬自己,便将注意放在了站在許樂芙身後的謝北舟身上。
這京城之中,除了那位攝政王之外,何時有比她未婚夫還要俊朗的男子了?
難不成他便是那位攝政王?
可那位爺的身份貴不可言,許樂芙又如何能攀上這樣的人物?
想來應當隻是尋常富商家的公子。
思及此,許善月攏了攏自己的頭發,上前一步,走到了謝北舟身前,先是朝着他行了個禮,接着裝作十分善解人意,又一臉羞澀的模樣緩緩開口。
“這位公子,我姐姐給您添麻煩了吧?”
許樂芙瞧着她這位繼妹,每一個動作仿佛都像是設計好了一般,一臉狐媚子的神情朝着謝北舟搭讪,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謝北舟他...應當不會喜歡這樣的吧...
許樂芙的嘴唇緊緊抿着,她雖然心中是這般想的,卻也不免有些緊張地看向了謝北舟。
萬一,謝北舟隻是不喜歡她呢?
許善月話音落下之後,一臉羞澀地等待回應,可空氣就仿佛像是被凝結住了一般。
隻見謝北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眼神都沒有分半點給她,根本沒有想要搭理許善月的樣子。
許樂芙見狀暗暗松了口氣。
這就對了,任許善月抛一百個媚眼也沒用,謝北舟不喜歡女人。
許樂芙撇了撇嘴,剛想開口說話,謝北舟卻突然開了口。
隻聽他冷笑一聲:“這就是莊項抛棄你後選的未婚妻?”
許樂芙:......
她根本不是被莊項抛棄的!
許樂芙有些無語,但突然想到她好像還沒同王爺解釋過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今剛好她繼妹也在,若她同王爺講,她這好繼妹是如何險些害死她,又搶走她婚約的事,謝北舟會替她撐腰嗎?
隻是這個念頭剛從她心中閃過,便被她暗暗否定了。
許善月現在好歹是莊項的未婚妻,謝北舟應該不會願意為了她這個隻是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出頭吧。
而且她現在心裡更記挂着方才店小二說徐爺爺快不行了的事,便不想繼續在這兒耗時間了。
“王爺,關于婚約的事,日後妾再同您解釋,現下我們還是快些幫徐奶奶去買藥吧。”
隻是雖然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打鼓,怕謝北舟在許善月面前拂了她的面子。
好在謝北舟淡淡應了聲嗯。
許樂芙便不再去看許善月,上前扶着徐奶奶走了。
許善月看着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她不過是看這男子俊俏,便給了他點好顔色罷了,這人怎麼這般無禮。
方才他那話,分明滿是輕蔑,看不起她的意思。
還有,她聽到許樂芙喊那個人王爺,怪不得那日莊項同她講許樂芙沒死的時候,她問許樂芙現在人在何處,他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
原來許樂芙是攀上更好的高枝了。
她看着越走越遠的許樂芙,不自覺捏緊了拳頭,心裡頭盤算着該做些什麼,才能讓許樂芙不會過得比她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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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開許善月這個煩人精後,許樂芙終于能問徐奶奶到底發生何事了。
“徐奶奶,你今日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個店小二說爺爺快不行了。”
“作孽啊。”徐奶奶悲從中來,“昨日我孫女被一幫歹人擄走,老漢他為了阻止這幫人,被硬生生打得躺在地上起不來。”
她說着眼淚便掉下來,“我們家中本就不寬裕,昨日為了給老漢請郎中已經花掉了所有的積蓄,再抓不起藥了。”
許樂芙聽得一臉心疼,“可惡,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然敢強搶民女,可有這群強盜是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