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佬平常有專人看護,不禁足,平常想去哪就去哪,不出意外就行。這晚換班的人遲遲不來,小馬仔打了一個瞌睡,懵佬就從電玩城跑丢了。
方牧昭:“你也知道要命,報警啊,警察有天眼,哪個旮旯看不見。”
馬仔:“癡線,這個關頭招來警察大家一起撲街。”
方牧昭:“找不到懵佬大家一起撲街。”
懵佬雖懵,也是大膽李的叔叔的唯一後代,傳承血脈不用腦子,還是肩負着傳統期望。
方牧昭罵罵咧咧趕往電玩城,有人能去找濟公,有人隻能找懵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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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光大亮,任月趁着早高峰沒來,騎車到醫院才吃早餐。
任月剛坐下,四座飯桌的斜對角也坐下一個男同事,多瞧了眼,還是熟人。
“早啊。”對方正是昨晚在桑拿雞碰見的萬修,也是任月的小學和大學同學,目前在本院規培中。
任月淡淡應道:“早。”
萬修:“你今天也來這邊吃?”
這裡是醫院的公共食堂,面向大衆開放,另有職工食堂在别處。
任月:“順路。”
萬修:“我是吃膩了,換個口味。”
任月随意點頭,隐隐感覺他要提昨晚。
萬修:“昨晚在桑拿雞那裡看到你,我還以看錯了,隔了好幾張桌子,就沒過去跟你打招呼。”
任月:“你們科室聚餐還是有人請飲?”
萬修不好意思:“我請,工作上犯了個錯誤,幸好他們幫我一把,沒搞出大事。”
任月笑了下,“我剛工作也請過。”
萬修讀的是任月差幾分就能上的臨床醫學,比她晚畢業一年。她小學三年級轉學跟随孔珍生活,就跟小學同學失去聯系,一直到大一上大課,才碰上萬修。
任月每次見他,都要問一次他現在輪轉到哪個科。
這次也是,然而萬修又将話題“輪轉”回來。
萬修:“昨晚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任月:“像嗎?”
萬修:“不知道,就看到一個背影,看起來好像挺高大。”
跟他完全相反的類型。
任月塞了一口大的,嚼了半天,來不及應話。
萬修吓到似的,“真的是?”
任月噎了下,紅了臉,用豆漿送服。
大學時有人給任月暗示,萬修對她有意思。有次她和其他幾個同學一起到萬修家玩。原本不想回老家的村,萬修說他們家早就搬到市裡,任月耐不住其他同學慫恿,答應去了。
萬修向家人介紹到任月,特地說了句,她以前曾經跟我同一個小學。
萬修家人認不出任月,便問任月父親是任姓哪一戶。任月含糊說了一個家裡的大概方位,萬修家人突然來了一句:“哦,大名鼎鼎的濟公啊,難怪看着面相眼熟。”
萬修還問:“哪個濟公,我怎麼沒聽說過?”
任月的臉跟月一樣白。
那次回校後,萬修和任月關系出現微妙崩裂,沒有大吵大鬧,隻是一幫人一起自習或逛街時沒有同時出現。
任月說:“不是。”
萬修似乎松一口氣,“相親對象?”
任月笑罵:“你比我們科室的還八卦。”
萬修笑笑,不再追問,印象中任月一向娴靜少言,很少能見到她活潑的一面。
任月來得早,萬修吃得快,他們一起走出食堂。
迎面匆匆走來一人,任月往萬修那邊避了半步,看着關系更親昵。
任月一定神,跟路人四目相對,來人卻是熟人。
方牧昭換了一身衣服,還是暗色系,飛快掃了任月一眼,錯肩而過。
不對,兩眼。
方牧昭明顯也看了眼萬修。
兩個“小白臉”膚色登對,氣質統一,一看就知道是天天曬不到太陽的白大褂。
任月不由回頭看了眼,方牧昭頭也不回走向賣豆花的檔口。
萬修也回頭,隻覺得對方背影跟昨晚神秘男人相似,寸頭,寬肩厚背,麥色肌膚,不是愛健身就是經常往外跑。
“看什麼?”
任月收回視線,“沒有。”
不知道這泥猛又遊來醫院做什麼?
千萬别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