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連澤雲淡風輕的說。
南冬雪不解。他這話的意思,是站在張梧桐,還是熾連澤的角度上能說得出來的話?好像,兩個人說出這樣的話都沒有任何問題。
熾連澤等不及,繼續說,“你以前就是這樣,南冬雪,這樣不行。你得為自己辯解,自己的東西絕對不能讓别人搶走。不管他是張梧桐還是什麼人,就算最後會失敗也不能一開始就放棄啊!你要是害怕的話,不是有我在嗎?我也被那混蛋害得不怎麼好,我們一起把他挖出來,這樣不好嗎?”
“你是……熾連澤?”
熾連澤為自己的惡作劇成功大聲壞笑,“我當然是熾連澤,不然你以為我是你的張梧桐嗎?南冬雪,你對他的愛也沒有多深刻嘛。抱團取暖,過家家是吧?”
被戲耍的南冬雪怒火中燒,看着幸災樂禍的熾連澤,她抓住這個人的衣領猛搖。
笑累了的熾連澤雙手搭在南冬雪肩膀上,并未制止她的行為,但他那認真的态度卻吓住了她。
“你真的很讨厭我嗎?”
南冬雪目光躲閃,“你不明白,其實我是讨厭我自己。”
熾連澤抓住她的肩膀輕輕一抖,逼迫她的目光回到自己臉上,神情無比真誠,“我也挺讨厭我自己的,要不,你試着喜歡我,我也試着喜歡你,這樣不就解決了?常聽人說,夫妻和諧往往都是性格互補的關系,我們不就是這樣嗎?”
劇情突然發展成這樣,南冬雪真的無法應對。一個求愛的人,三言兩語就會把她哄進陷阱裡去,不管她是不是喜歡他。更何況,這個人是熾連澤。優秀的熾連澤。
南冬雪試圖逃離熾連澤的鉗制,對方并不允許。
“我知道你喜歡逃避,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熾連澤難得的展現了他身為男性的魅力,果斷決絕,不服從他人意志。“現在該我們報團取暖,一起保護自己了。”
“你瘋了嗎?我們是什麼關系,你不知道嗎?”南冬雪再次意圖逃離,熾連澤突然捂住了心髒,南冬雪知道他時不時會犯心疼的毛病,吓得立刻把人扶住,也不管不顧是不是和他過于親近了。
熾連澤體型比南冬雪大得多,他自己不走,南冬雪沒辦法拖着他坐進亭子裡去。他又不往地上倒,找了個絕佳的地方用來靠腦袋,南冬雪不敢說什麼,還得緊緊抱着他的身體,以防人家整個摔下去,弄出一個腦震蕩來。
那絕佳的地方就是南冬雪的腦袋。他太高了,要是埋頭靠在她肩膀上,脖子扭得慌,她的腦袋就剛剛好。南冬雪隻感覺到頭頂像是放了一塊牛排,倒沒有其他的不适感。
“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熾連澤有氣無力,聲音極其虛弱。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什麼廢話?!”南冬雪試圖把手放下來去摸口袋裡的手機,但一松手就感覺熾連澤要滑下去了。她沒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隻能依着熾連澤,隻要他能好受,怎樣都成。“你能不能站住?我打個120吧!你可别害我!”
“你别氣我就行了。我快要無法呼吸了,南冬雪,快點,告訴我,為什麼你不能和我抱團取暖?”
南冬雪急切,說話聲像是水花猛烈撞擊石頭。熾連澤聯想着那個畫面,想起午睡期間帶着南冬雪去樹林裡摸魚的那天。
“我們不是親人嗎?我把你當朋友當親人,你的爺爺奶奶和我親親的奶奶爺爺一樣,你是我表叔不是嗎?你自己口口聲聲說了很多遍,這多奇怪啊?而且好像是在早戀,被你家大人抓住了我可怎麼辦?我在說什麼啊?喂,你還好嗎?”
“沒有血緣關系不是嗎?”熾連澤很是享受。他的身體的确不舒服,但也沒有那麼嚴重。“而且我們已經二十六歲了,你在說什麼胡話?就算沒有愛情,也可以在一起結婚生子,過一輩子。這是你說的。我好像要暈過去了,南冬雪,我有點難受,說點好聽的,行不行?”
“哎,你不能就這樣暈過去啊!我先放手了,還是打電話好了。你要站好,我要打個電話。”
南冬雪還沒放手,熾連澤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的倒下去了。她這才明白過來,要不是他堅持着,她根本沒有力量穩穩扶住這麼大隻的一具身體。
幸好她快了一步,扶住熾連澤的腦袋,讓他枕在自己懷裡。
熾連澤面色蒼白,嘴唇更白,緊緊閉着眼睛說話。
“我很需要你,南冬雪,你到底為什麼非要拒絕我?”
南冬雪正打着120電話,聽見他說這句話。挂掉電話後,她輕輕拍了拍熾連澤的臉,确認他還清醒着,能夠睜開眼睛,隻是身體很虛弱,快要堅持不住了。
對着這樣一張帥臉,這麼一個除了學習成績不好幾乎沒有短闆的人,怎麼可能不動心?
“誰能拒絕得了你?是我不願意再回憶起過去的我,我想遠離會讓我想起過去的一切人和事。這樣才不會太痛苦,才會輕松的昂首挺胸繼續我的新生活。你根本就不了解我,要是你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絕對會避之不及。”
“那你給我一個機會多多了解你,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