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下去太尴尬了，宋得鹿和路言都默契地選擇繼續蹲在牆上。

南嶼感受到心髒一陣絞痛。他人生中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就這樣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他啞聲道：“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麼嗎，我改，我改成你喜歡的樣子好不好？”

喬軟的聲音雖然細軟，但語氣卻很堅定，她盯着南嶼的眼睛說：“你不用改，而且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之後兩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南嶼和喬軟對視着，最終喬軟率先移開了目光。南嶼看着她偏過的脖頸，聲音幹澀地問道：“是誰？”

南嶼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可能的名字：“是路言？”

他想起有一次無意中看到喬軟的手機，屏幕上是校論壇的界面，搜索框中寫着“路言”。當時他并沒有在意，以為喬軟隻是出于好奇，畢竟路言也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

但現在想想，喬軟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奇心強的人。

牆上的路言突然僵住了，沒想到會在這裡聽到自己的名字。

他感到身旁強烈到無法忽視的目光，偏頭一看，發現宋得鹿正一臉戲谑地看着他。

路言表情冷漠地轉回頭，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不對。”南嶼自己推翻了這個結論，“路言他就是個冰塊書呆子，雖然長得還不錯，但性格一點也不好。”

路言感覺身邊人的肩膀都在抖。

喬軟看着南嶼，表情複雜，想說點什麼，但又咽了回去。她本想說“你都不上論壇看看同學對你的評價嗎？”但看到南嶼渾身的低氣壓，喬軟決定還是不要激怒他了。

“所以……”南嶼腦子一轉，雙眼一亮，仿佛發現了真相，“你喜歡的是宋得鹿！”

路言迅速扭頭看向宋得鹿，發現她臉上的戲谑表情已經收斂，變得和原先的他一樣冷漠。嗯，舒坦了。

喬軟深吸了幾口氣，完全想不通南嶼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她無奈地說：“宋得鹿是我朋友！朋友懂嗎？你難道一個朋友都沒有？所有朋友都是你喜歡的人嗎？”

“我隻喜歡你……”南嶼第一次看到如此抓狂的喬軟，一時手足無措。

就在這時，又有人來了。喬軟面色一慌，南嶼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但看到喬軟慌張的表情，他四周望了望，提議道：“要不我們上牆躲着？我幫你。”

牆上的兩人：不是吧

該來的還是要來，牆上面并沒有太多位置，宋得鹿往旁邊挪了挪，順便把路言也扯過來了一點。饒是腦回路比較清奇的南嶼，此時也體驗到了人生中難得的尴尬。

“嗨。”宋得鹿大大方方，甚至跟最新上來的兩人揮了揮手。

衆人：這是适合打招呼的地方嗎？

但不得不說，宋得鹿這個操作确實讓凝固的氛圍稍稍得到緩解。

幾人朝路口望去，宋得鹿和路言心裡不約而同地想着：這回必須得是老師了吧。

人影出現，還真是老師。也不知道是該緊張還是該松一口氣。

老師進來後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人，剛準備離開。正在牆上四人想着能平安下來時，一道女聲響起：“給我出來！”

“同學，怎麼了嗎？”老師問道。

牆頭四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明明……”慕冰沁頓了頓，搖搖頭，“沒什麼，我打羽毛球呢，以為掉到這裡來了。”她才不想看到南嶼和喬軟一起被罰。

其實慕冰沁剛才是看着南嶼和喬軟兩人往這裡來，她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很快便跟了上來。結果進來一看沒瞧見想抓的人，反而看到了老師。

“是在叫羽毛球出來嗎？”老師為慕冰沁的幽默笑了兩聲，“我幫你找找吧。”

慕冰沁擺擺手：“不用了老師，我自己找就行。”

但體育老師太過熱心，看着地上沒有便踩上了一旁放置的舊櫃子，準備看看會不會掉在牆沿上了。

然後他就跟八雙眼睛對上了。

體育老師姓殷，北華的學生投票出的最不能惹的老師就是他。家裡是A市有名的殷家，他來當老師純屬無聊，其他老師不敢罰的學生他都敢罰。

他笑眯眯道：“課上幹與體育無關的事情，一人一份檢讨，并全校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