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間元旦即将來臨。
假期前一天,學校各班都各自舉行了元旦聯歡會,整個班級洋溢着節日的氣氛。
因為就在班上聯舉行,所以形式也簡單,就大家一起玩遊戲、看電影。
經過投票,最後選定的是一部懸疑驚悚片。
拉上窗簾,關上燈,教室裡頓時陷入一片昏暗。随着電影片頭開始播放,班上立即響起一陣壓制住的歡呼聲,夾雜着幾聲興奮的低語。
因為要玩遊戲,班上的座位都重新擺放過,現在電影開始,大家更是忍不住亂竄,有人搬着椅子到處拼桌,教室裡顯得有些淩亂卻熱鬧。
宋得鹿和慕冰沁挨在一塊坐,兩人的椅子靠得很近,幾乎肩并肩。
“最近都沒有什麼感覺?”慕冰沁低聲問道,聲音壓得很低,幾乎隻有宋得鹿能聽見。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不過宋得鹿明白她的意思。
“沒有。”宋得鹿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從上次餐廳的事情發生後,系統似乎安靜了下來,沒有再出什麼幺蛾子。
其實也可能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出了狀況,但畢竟涉及好幾個人,宋得鹿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盯着。
“我就說怎麼感覺這段時間特别正常。”慕冰沁輕聲說道。
宋得鹿借着投屏上昏暗的光線,看到慕冰沁皺着的眉頭,忍不住用指節輕輕戳了戳她的眉心,笑道:“也許它被你的洞察力吓到了,不敢再作妖了。”
慕冰沁被她逗得笑了,不過心裡還是擔憂。
“‘事物之間是相互聯系的,矛盾是事物發展的動力’,為什麼這東西可以強行影響我們呢?明明我的決定和行為是基于我對世界的認知和聯系産生的,為什麼系統能一點不受客觀規律的影響?”
接受系統的存在是一回事,但覺得荒唐又是另一回事。
這段時間,慕冰沁從哲學研究到靈異,越想越覺得費解。
宋得鹿沒想到慕冰沁還挺具有研究精神,雖然她說的這一堆自己不太理解,但不妨礙她發散思維。
“你說鬼存不存在世界上?萬一那東西就是個鬼?”宋得鹿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配合着此時電影中陰森的背景音,慕冰沁感覺周身的空氣都冷了幾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忽地,她看見宋得鹿身邊出現一道隐隐綽綽的身影,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驚呼聲眼看就要沖出喉嚨。
“嗨。”
“唔——”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來的人是陳瑜魚,她手上拿着兩大包零食,正準備過來給宋得鹿和慕冰沁分點。
而另一道聲音是慕冰沁的,剛才宋得鹿眼疾手快地将慕冰沁的嘴捂住了。
此時教室雖說不上多安靜,但大家交流的聲音也都很小,要是慕冰沁這突然一嗓子,宋得鹿懷疑她之後會沒臉見人。
“冰沁,你怕恐怖片啊?”陳瑜魚蹲在兩人旁邊,以為慕冰沁是被電影吓到了。
慕冰沁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畢竟要說自己是被陳瑜魚吓到了,豈不是更丢人。
“她被吓傻了。”宋得鹿看着陳瑜魚求知的眼神,替慕冰沁解釋。
“宋得鹿!”慕冰沁咬牙切齒。
頂着慕冰沁的死亡視線,宋得鹿依舊淡定自若,低頭看着半蹲着挪過來的陳瑜魚:“你來是要?”
“諾,給你們分零食。”陳瑜魚舉起手上的兩大包零食。
“謝了。”宋得鹿接過零食,又從兜裡掏了一把巧克力遞給她,“順便給喬軟幾塊。”
“行,我剛從喬軟那過來呢,她——”陳瑜魚指了指喬軟的位置,定睛一看,發現剛才還在的人現在竟然不見了。
“哪呢?”宋得鹿順着她的手指看去,發現喬軟的座位空蕩蕩的。
“剛才還在呢,跟南嶼坐一塊,可能害怕出去了?”陳瑜魚撓了撓頭。
慕冰沁聞言一頓,探頭過來:“跟南嶼一塊?”
“對啊,南嶼搬了椅子跟喬軟坐一起。”陳瑜魚點頭,看着起身的宋得鹿問,“你去哪?”
“出去轉轉。”宋得鹿站起身,語氣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