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江河酸諷起來:“賢爺收下的人,還有誰不知道啊?還有墨淳給你宣傳,怕是最近都沒人再敢往你這塞人了。”
“李家最近不太平,你當心點底下的地方。上次競标的事尚老爺子……”江河沒說完,該說的點到為止就行,賢爺做事從來不需要旁人置喙。
“最近我就不來了,那個小家夥好好養,看他樣子估計有好一陣子沒睡好覺了。”
“他跟我們不是一路人。”江河走了兩步又說了一句。
尚賢轉過身看着那間關着的房門,江河離開前的話什麼意思他清楚得很。
不是一路人好辦,現在是了。
房間裡的指不定是什麼妖孽呢。
尚賢往回走,打算看一眼人再回自己房間。還沒開門就看見深藍的門打開了,帶着一點急促的樣子。
這就是尚賢覺得有趣的地方了,面前這個順手買來的小東西怎麼都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乖順簡單。
陷入困境是真的,垂死掙紮也是真的。
他看了個全,也看了個明白,就這麼看着人在自己面前拼了命的樣子也别有一番樂趣。
“做什麼?怎麼不在床上躺着?”尚賢先發制人問。
墨小雨擡手去牽人,對着比他高出大半個頭的人微微一笑,又在人掌心寫:“我找你。”
“找我做什麼?”尚賢感受着手上不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溫度,眼裡沉了幾分。
手涼,不是剛站在這的。
墨小雨比劃:“我晚上可以跟你睡嗎?”
有意思。
小狐狸的把戲不止一星半點,心思也不見得比老狐狸差到哪兒去。
尚賢上前,逼近,将人抵在身後門上,摟上人的腰往上帶了點。
動作太過親密,墨小雨微微抵着人給自己留出一點空隙。眸子裡一閃而過的慌張,身體裡的怯意出逃,他不敢再去看人了。
尚賢擡起墨小雨下巴,強迫着人和自己對視,帶了一點玩味質問:“知道成年人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小朋友。”他故意用了江河剛才的稱呼。
小朋友,尚賢從來沒有這麼叫過他。江醫生對他的叫法從尚賢的嘴裡說出來,墨小雨聽上去怪不自在的。
他點點頭,面上不顯,心裡依舊膽怯。
墨小雨在逼自己主動靠近危險,背水一戰。成也如此,敗也如此,道理他都明白的。
“想清楚了?突然識時務還真讓我有點不習慣。”尚賢手在人腰上亂作為,又揉又捏,下手也重。
墨小雨輕輕拂去那雙作亂的手,神情緊張,卻踮着腳尖去親人。因為那人太高,隻親到了人下巴上。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往人懷裡鑽。要不是手上還用了點力,怕是已經倒下去了。
怎麼看,都像是一場拙劣的投懷送抱。
尚賢看到人還光着腳,攔腰一抱就将人送上了床。
要來了嗎?
墨小雨來不及多想心底存在的那一抹苦澀,誰知道那道犀利的眼神看完就離開他的身體,絲毫沒有多餘的興趣。
他着急去牽人,一隻腳又落在地上。
尚賢轉過身并沒有催促,眼神落在那微微發着抖還寫寫畫畫的手上。
“别回去,他,我陪你。”墨小雨寫得潦草。
尚賢笑出聲來,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原來啞巴話說急了,都是三兩個字停頓着往外蹦的,也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你這是在跟我吃味嗎?”尚賢将那片直白說出來。這個看似最不像原因的原因,在這種時候顯得無比暧昧。介于兩個人之間的身份,那又變成赤裸裸的勾引,用調情來說都顯得高尚了。
墨小雨對視不住片刻,低下頭,算是默認。
“有我還不夠嗎?”他又寫了一句,耳根绯紅,背也繃得緊緊的。
尚賢眼裡帶着戲谑,欲望也是炙熱可怕。俯下身,不留情面兇狠吻上去。
沒有人不喜歡被讨好,哪怕這情意裡帶着有關三五分虛情假意的奉承。也許也不止步于三五分,尚賢覺得大有可能。
墨小雨被迫承受這個狂風肆虐的吻,雙手緊緊抓住男人手臂。風雨裡這手臂不是他的支撐,是把他拽入海域更深處的惡爪。
墨小雨活了十九年,沒交過女朋友,更沒有騙過人家小女生的初吻。
眼下這不是纏綿,是挑逗,極富情色意味的挑逗。不是由他主導的,卻帶給他足夠幻覺的感受,那麼不真實,更算不得美好,有的隻是心慌意亂,沒到情迷,隻是欲色深重。
手臂上的力道他漸漸抓不住,腰也彎下去,快要坐不住。尚賢好心順帶摟了一把,動作上還是難舍難分,存了心要欺負人。
主動送上門的,哪怕檔次低了點,畢竟是免費的。尚且還算可口的點心,吃了也就吃了。
尚賢松開人時,那緊閉的眼還顫抖了兩下。又笨又青澀,明明什麼都不會,還偏要學勾引人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