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人說的一樣,他還是磨蹭了一會才出去。
門邊是他上次新買的拖鞋,帶兔子耳朵的那雙。看看房間,就隻有他一個人。他松了一口氣,并沒有穿上鞋子。
房間裡有地暖,他剛發現的,不穿會更舒服一點,踩在毛絨絨的地面上。
拖鞋被他拿在手裡一路拎到床前,除了牛奶和面包他還看見了餅幹。上回沒吃完,還剩下一包,也是最後一包。
墨小雨拆了餅幹站到窗子前,想起上次吃餅幹的情景。
輕咬下的餅幹碎屑掉落在夜色裡,他又看見了院子裡的魚躍出了水面。
今天終于沒人管着他,他卻覺得這餅幹也沒從前那麼好吃。草草吃了幾塊,袋子裡還剩下一大半。他堪堪放回原處,漱了口打算睡覺。
看這樣子,今晚他多半又能睡個好覺。
可是他又一點不困,大概是在車上睡了的緣故。
拿過枕頭底下的手機,墨小雨轉到了百度,頁面上是墨涵洲的資料。
隻比他大兩歲,已經是公司門面了,很多事都是墨淳交代他去辦的。在獵森的時候他遠遠看過一眼,還是代大哥指給他認的。
頁面上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溫和的笑容出現在每個人的臉上。
墨小雨不禁想,鐘雪薇在墨淳心裡是什麼樣呢?墨淳會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
墨小雨甚至不能想到一個很好的詞彙來形容鐘雪薇。
一個什麼呢?
什麼都算不上。
李淩嶽的資料他也順便看了,可笑的是資料的來源也就隻有百度。一搜就是一堆花邊新聞,這麼一對比,墨涵洲他這個親哥的形象簡直不要太好。
房間門從外邊被打開,墨小雨立馬關了手機的頁面。
“在看什麼?”尚賢走過來随口說着,聲音冰冷,但也不是真要拿人問罪。
墨小雨什麼都做不了。
他知道尚賢給自己的手機,一定是做了手腳的。像他那樣心思重的人,在自己家裡都裝了一堆攝像頭,更何況是都交到他手裡的手機呢。
還裝模作樣幹什麼?
你可笑,還是我可笑。
墨小雨讓了位置,賢爺沒推辭靠坐在床頭,自然而然把人攬到懷裡。
“睡不着?”
墨小雨點點頭。
“那說會兒話吧。”
“老爺子為難你了?”賢爺替人剛給人蓋全了被子,被子底下的人又把手拿出來。
墨小雨想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先生指的是尚銘澤,開了手機迅速換掉頁面開始打字:
“沒,尚老先生很好,沒有為難我。”
“你倒是像個孫媳婦的樣子。”尚賢冷笑一聲。
孫媳婦。
墨小雨往被子裡進了進,自覺蓋住一大半張臉。
“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傻不傻。再有下一次,就該拉你出去擋槍子了。”
“爺爺是長輩。”墨小雨在手機上打好字遞給人看。
賢爺掃了一眼,就這麼瞧着人沒說話,簽完的文件順手放在了床頭。
漂亮的臉,卑微的姿态,瘋狂的占有欲,全都混合在了一起。
賢爺眼裡盛着可怕的炙熱,攜帶濃濃的欲望翻身将人壓在身下,兇狠地吻上去。
掉落的手機進了床縫,無聲無響。
瘦弱的身體因為緊張而不受控制顫抖,純白的口有千萬種聲音可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愈發引得人摧殘折磨,就想看看那惶惑的面孔,聽那喑啞的嘶吼。
誘人。
不可否認。
“怕了嗎?”
他問什麼?
墨小雨好像聽懂了。
他點點頭。
是在乞求憐愛。
賢爺複又吻上去,繼續這個青檸味的吻。
浴室裡的牙膏也是青檸味,尚賢都換了新的。
等到人扭着身子亂動的時候才将人松開,寬大的手覆上盈盈一握的腰。墨小雨從頭紅到腳,跟被煮熟了似的,一動也不敢動了。微微抽着氣,偏着頭去看窗外。
他就是想讓他懼怕,讓他以後再也不敢亂跑,再被别的什麼人抓去作踐。
“乖乖待在我身邊,以後就不會怕了。”是輕柔的呢喃。
睡夢中的人聽不見。
尚賢撿起掉落在床頭縫裡的手機,看了兩眼,稍後發了新的消息給裴頌:
明天我要見到墨涵洲在。
江河的電話打進來時,還甩過來一段視屏,畫面中的人,賢爺熟悉極了,前幾天剛見過,就在栖香。
“這你碰了?”江河有點八卦。
“沒有。”
“那他說你Y不起來,說的跟真的似的,還說你半路出去抽煙。”江河發笑,“怎麼?我抽空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