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月心神俱繃,同時也在心裡暗罵自己真是昏了頭了,就不能等技能好再去嗎?就這麼着急。
不過現在再想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 。
關鍵是要熬過這段劇情,哦,對了,還少一段那個猥瑣大人偷看主角受洗澡的劇情。
算了,那個估計現在補不了了。
也月松開手,轉身看着許憶。
許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為什麼要抓住自己的手,是要把他交出去嗎?
心底泛起持續不斷的微小漣漪。
他的眸子靜靜地注視着也月,等待着這個人的判決。
也月此時什麼都沒想,他隻是有點覺得握住另一個大活人的手,比較有安全感一點。
況且,這樣也可以讓他因為緊張而劇烈跳動的心髒平靜一些。
他擡眸抵着身後的衣櫃,開始在腦中和系統對話。
溫熱的觸感從掌心源源不斷地傳來。
許憶再次愣了一瞬,垂眸看向握住他想那隻手,看起來是如此的粗糙和幹枯。
入手的手感是滑潤的,掌心也是柔軟的,唯一的不足就是實在有些冰了一些,像是珍貴易碎的白瓷。
他的心神一顫,想要下意識攥得更緊一些,像是要抓住最後的那根稻草一般,但是指尖隻是顫抖着,并沒有用力。
也月感受着來自身後暴烈的打擊帶來的震顫感,一隻手壓住衣櫃,他似乎能感受到身後的那幾個人的迫不及待。
系統已經立即為宿主定好了最适合他的方案:“檢測到危險,宿主可以啟用一次自救機會,确認後,您将會自動脫離此世界。”
聽到這話的也月,頓時望了眼前這個俊秀的少年一眼,低下頭,大腦高速旋轉:
“不用。”
讓他把許憶一個人留在這裡!這怎麼可以!
也月的目光瞥到都是白點痕迹的床上,叫了許憶一聲:“我們把床推過去!”
門仍舊重重地被推打着,“砰砰砰”的聲音和男人的獰笑聲簡直就像是催命曲。
也月一邊心裡默念價值觀,一邊松手和許憶推靠在窗邊的床,随着刺耳的“吱吱”聲,床也牢牢地堵在了衣櫃的前面。
這下可以明顯感受到門那邊傳來的力度在減小。
也月跳到床上,把那些肮髒的床單卷成一團扔到一邊,隻剩下幹淨的床墊,同時伸手把一旁擡頭看着他動作的少年拉到他身側,并排坐下。
他歎了口氣,同時扭頭去看主角受,視野雖然黑暗,但是他的眼睛因為适應可以大概看到主角受模糊的輪廓和隐約的視線。
他想象了一下外面的人是否會狗急跳牆用武器的可能性:“這扇門估計維持不了多久,你在這裡有武器嗎?”
既然主角受是在那條街道事件發生後就此堕落的,那也說明,主角之前一直沒有失過身,但是又面臨這麼個變态老男人的觊觎,不帶武器很難說可以躲避這種可怕的襲擊。
他雖然心緒翻飛,不斷地思索着,同時帶了幾分期待的望向主角。
許憶的視力很好,在夜間幾乎可以仔細地看清眼前這個人的面容,此時這個人的面容在黑暗中隐約的顯露出自己的真貌。
也許是幻覺,也許是來自世界籠罩着的眼紗被揭開:
不是大叔,而是那個隐約出現的幻像。
或許自己真的是瘋了?
許憶的喉結微動,眸子卻一刻也不眨地望向眼前的人。
少年有着一雙漂亮的眸子,此時的這雙眼睛裡滿是期待地望着他。
很好看的一張臉。
許憶心想,
如果他和他更早一點遇到,沒準會成為朋友,
但是這樣的耀眼又溫和的一個人,在這裡,估計會更危險。
他斂眸,聽着這個人發出的格格不入的聲音,起身走到了床頭,掀開沉重的床墊,在木頭的邊隙中取出一把菜刀。
也月看着主角受的動作,也根據形狀猜測出了許憶的武器,一把菜刀?
很快,許憶又鑽入床底,隻露出下半身。
聽到不太明顯的“咔哒”一聲,
也月走過來蹲在主角受的面前,發現面前出現了許多的細碎的東西:
一把水果刀,許多個圖釘,還有好幾根鋼針,一些鐵簽子,一瓶混有着不明液體的水,還有一支沒有水的鋼筆。
主角受是倉鼠嗎?
竟然能囤這麼多東西!
震驚之餘伴随着不愧是主角的慶幸之感。
夠了夠了,
随着地上各式各類物品的增加,
也月心裡逐漸有了一種踏實感,像是沉穩地被牢牢壓碾過的土地。
他看着許憶還在不停掏動着的手,伸手拍了一下許憶的胳膊:“不用掏了,這些足夠我們撐過去。”
許憶此時是正對着床的木闆上方,而他的腿是半曲伸向外面,他感受到了那個人的拍打,伴随着一些不适應的陌生感覺,随之而來的是略微奇怪的感受。
果然,
還是接受不了别人觸碰自己。
他扯了下嘴角,随後從床底支撐着一隻手,溜出來。
本來是主角受下意識的舉動,結果也月措不及防被帥到。
不過隻是一瞬間,轉瞬這刻就被也月忘到腦後。
他撿起圖釘,用手甩到衣櫃的下面,同時又抓了一些釘子放到床和櫃子的縫隙。
當然了,為了确保他們的安全,他特意把尖尖的那一面全部朝上。
另外的,把其他的東西剛剛安排好後。
整個門傳來劈開一聲。
吓了也月一跳。
他和主角受同時往門那邊看去,
又是連續的重重的幾聲“啪啪啪”砍木頭的聲音。
肉眼可見,衣櫃的另一面已經出現一條縫了。
卧槽,
也月在心裡震驚。
擱在這玩閃靈呢?還拿着個斧頭劈門,就差說個surprise了。
他停止了念那個“咒語。”
這個加快劇情節點流速的“咒語”,反而此時不能念了。
因為一加快時間,就意味着外面男人的動作也會加快。
這要是加快速度了,他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吹拉彈唱送葬嗎?
也月不敢再靠近門口,而是走到窗台那裡,把窗簾直接一扯!
艹!
扯不動!
誰來救救他呢?
羞辱和無力感襲遍了他的全身。
他此時能夠感受到主角受的刺眼目光,努力忽略過去,身體僵硬了一下,咬着牙,轉過頭:“幫我扯一下!”
許憶看着眼前這個人,瞄了他繃緊的手臂一眼,心裡徹底放下了擔憂。
這個人,力氣似乎真的很小。
好像也不是演的。
主角受走到窗前,輕松一拉,“啪嚓啪嚓”連續幾聲,伴随着白色圓環崩開的瞬間,一大片綠色的窗簾被他們扯下來,落在地上。
也月深受打擊。
再次堅定了他要健身的信念。
“我們把這個卷成麻花狀,系在床上,到時候門被劈開,我們就爬下去。”
許憶聽着這個計劃,詫異地看了也月一眼:“我們這裡是七樓。”
也月一噎。
七樓,七樓怎麼了!
那不還有那個床單嗎?大不了把床墊先扔下去做緩沖。
他同時去看樓下,黑漆漆的一片不時還有幾聲的狗叫,看不着高度,自然也就不算是非常的吓人。
也月一邊飛速和主角受卷床單,一變在腦海中問:
“系統,你能保證我和主角受跳下去不會摔死吧。”
系統無情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不能保證。”
也月纏麻花的手頓住了一瞬,主角受這時又擡眸注視了他一眼。
他沒太在意,一邊和系統開始話療:“别啊,你看,我們倆多有緣分,在茫茫的人海中,你偏偏就遇到我了。”
這時的系統卻突然開口:“不是緣分。”
不是緣分那是什麼?
也月聽着這話,手突然一顫,忽然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驚天的大陰謀。
“不是吧,什麼不是緣分?你們選宿主還是有考核标準的嗎?”
那這麼說來,他也不是那麼差啊。
至少,在腦力這方面,系統還是認可他的。
這時,系統卻再次拒絕回答,無語道:“你想的太多了,宿主。”
……
許憶的幹活速度很麻利,沒過幾十秒就把窗簾卷好,轉頭去拿過拿髒兮兮的床單,背過去,把幹淨的一面朝外面,開始卷,偏偏他能一心兩用,邊觀察對面的這個也月,邊在手裡動作。
也月系好了床與窗簾的鍊接,又接過了床單,系在一起打開窗戶放到下面。
七樓,
還需要再綁幾個衣服吧。
不然真的會摔成肉餡的。
可是這時候,顯然接下來的時間已經來不及讓他們繼續了。
男人的頭已經伸了進來,滿眼都是血絲,猙獰地看着眼前的這兩個少年大笑道:“跑!你們能跑到哪裡去!哈哈哈哈哈!”
也月看着遠方的菜刀,心裡卻是猶豫着,要不要砍他呢?
如果不砍他,這也太吓人了,而且再等一會,估計他們的動作就會被看見,然後,可就不太好了。
如果砍的話,這在也月面前就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他猶豫着,
道德感和求生欲在瘋狂地打架。
這時候,許憶卻站了起來,蹲下身拿起菜刀,重重地往那裡的人頭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