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憶走到一旁,
也月走到他們面前,開始大聲地唱禱,為了吓唬他們,特意做了幾個詭異的電搖動作。
上上下下,左右右右,
伴随着動作的還有的就是那幾個人的尖叫。
主角受好奇地看着他,眼底裡布置驚奇和點點的笑意。
也月當然感受到這樣的目光,耳朵一點點變紅,面上卻是冷笑了一聲,别過臉:“有病吧。”
反正這裡還在過劇情節點,
他忽然掐住那個人的脖子,猖狂大笑:“我已經傳染給你們了,你們也很快就會得病了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你去死啊啊啊。”
那個被掐住的人眼底都是仇恨,瘋狂地掙紮。
顯然這個繩子起到了十分關鍵的作用,如一塊包裹着米飯的海苔,為他們被牢牢的卷住提供了中堅力量。
也月松開手,繼續尋找下一個“受害者”,很快,挑釁并罵許憶的幾個人脖頸處很快都多了幾個紅印,伴随着或許還有久散不去的氣味。
這幾個人的臉上的表情也從不屑,驚恐到絕望,再到看似黑化的沉默。
房間裡恢複到了寂靜無聲。
趁着劇情還沒結束,也月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呲了一次牙:
“許憶,你現在想做什麼都可以。”
頗為暗示的一句話,裡面包含了很多的飄蕩的浮想聯翩的一句話。
許憶收回思緒,定在了眼前的這個人身上。
“嗯。”
也月的視線還在這個房間中尋找,試圖找到一個幹淨的東西可以拯救他的雙手,蒼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床底翻下了一卷衛生紙。
看着是白的,應該是幹淨的。
也月立即抽出一卷,扯了幾張,瘋狂地擦着自己的手。
先擦手,擦完再去門外拿褲子穿。
也月一邊思考下一步的直播口口要怎麼辦時,一邊看到許憶轉身出了門,急忙喊道:“你去做什麼?”
怎麼突然走了,可别是世界的幻覺。
懷揣着起伏不定的擔憂不斷地催發着他快點攔住主角受。
這時候,一道聲音傳進他的耳朵了,讓他放下了擔憂:“我去接水。”
“我和你一起去。”
也月開口,與此同時系統也在腦海中開口:“我幫你看着他們。”
他跑到許憶的跟前,才發現主角受手裡拿着一個藍色的水盆,擰了下水龍頭,他立即沖洗自己的手。
顯然水房裡也有些口口的人,
氣味混合着惡心的味道,也和宿舍的味道差不了多少。
也月憋着氣快點洗完,準備去走廊快速呼吸一下。
雖然身下涼飕飕,但是都抵不過自己握住那個髒兮兮的床單的痛苦和掙紮。
為了洗得幹淨一點,他已經很大力在搓洗着。
這時,
主角受的水盆裡的水已經要滿,遊動的水紋閃着光擊打在盆的邊沿。
許憶快速掃了一下也月洗得紅紅的手,視線偶爾觸及到那片白,又立即收回:“我先回宿舍了。”
“啊?好。”
等到也月回去時穿好褲子進了宿舍才發現,躺在床上的那幾人已經奄奄一息了。
伴随着的還有那個被扔到地上的四分五裂的盆。
部分的地還有床上都是水。
也月猜不出主角受做了什麼,看着那個靜靜地注視着那幾個人的少年,走上前,率先開口:“你餓了嗎?”
少年轉過臉臉,眸子裡似乎還帶着幾分的怔愣,停頓了一兩下:“我有點餓,你呢?”
“我好餓,想吃火鍋。沒事,我們再等一會兒就可以走了。再稍微忍耐那麼一下。”
也月這句話不僅是提示,或許還有更多的别的意思。
“好。”
許憶乖巧地答應了。
也月看着那些人,嘴裡又開始念起熟悉的一大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少年在一旁注視着這人的側臉,視線裡夾雜了更多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渴望。
也月隻當主角受這是盼着快點離開這裡,舌頭快到都要捋不直了。
直到腦海裡那熟悉的“叮”的一聲響起。
下班了!
這個想法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伴随着的是如釋重負的心情,也月拉過許憶的手臂就往樓下跑。
當然了,他也沒忘記關上了門。
也月拉着許憶輕快地下樓,穿過一對兩對的膠着着的人。
直到他們走出門外,他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覺新來的氣體像是帶着鹽汽水般的辛甜和甘爽,瞬間穿透了整個靈魂,大片大片地沖擊着幾乎麻木的器官。
“也是終于活過來了。”
也月跑的氣喘籲籲,鼻頭上有幾滴透明的細汗,伸手擦掉汗,望向近處的鐘樓。
幾根黑色的指針傾覆在表盤上,交織歪斜成一個漂亮的角度。
“11點40。”
“時間過得好快。”
也月不禁地感歎道。
這句話傳進許憶的耳朵,被自動加工成了一句至少迄今為止,許憶不想目睹的事情。
手再次被十指交扣,握緊。
也月轉頭擡眸,驚訝一笑:“怎麼了?”
許憶抿緊唇,急躁得發悶的心跳伴随着說不出口的陰暗悶堵在一處,促使着話語逐漸幹枯殆盡,本就話不多的他更是說不出口:
“沒事。”
真的沒事嗎?
也月有點摸不着頭腦。
太陽高照,氣溫本來就很高。
更何況還一直牽着手,覺得别扭的同時還有點不适應,于是他主動掙開手:
“太熱了,我們待會再牽,先涼快一會增加一下蒸發的面積。”
這時候,也月也沒忘記跟主角受解釋一下,生怕這人多想。
殊不知在他松手的瞬間,
許憶看着那個快速溜走的背影,一股強烈的疼痛的感覺幾乎要把他撕扯成兩半。
熟悉的被抛棄的無助再次傾覆上頭,隻是片刻的輕微的刺痛,他快走了幾步,跟上這人的背影,聽着解釋,并沒有說話,隻是眼眸低垂,跟着前方的影子走。
食堂裡的飯也月實在不敢恭維,按照地圖帶着許憶去了商店。
在打開門的瞬間,“歡迎光臨”的機械聲響起。
商店裡靜悄悄的,彷佛根本沒有人。
沒人正好,
也月走到了一旁,随手挑了幾袋薯片,還有一袋肉松面包:“系統,可以轉化一下我在那個世界的錢嗎?轉化成這個世界的錢。”
果不其然,得到了拒絕。
他抱着估摸能填飽肚子的零食,一轉頭,看見了許憶手裡空空,此時正好在看着他。
“你不是餓嗎?怎麼不拿?”
也月從心底發問。
說完這句話,許憶才斂眸,伸手按照他的順序,挑了一模一樣的吃的放在了自己的懷裡。
很奇怪。
也月把這點記在心裡,又挑了幾根火腿腸和小袋的魔芋爽放在了許憶的懷裡:“吃點配菜,不然多幹。”
反正也付不了錢,不如直接在這裡吃飽。
尤其是這個商店裡還開着風扇。
也月倒是沒那麼講究,直接坐在地上,打開包裝袋,開始□□。
許憶仍然是小口小口地吃,很矜持。
風穿過他們的發絲,順着空氣遊走在貨架之間,清涼的瓷磚除了有點咯之外,倒也沒有不好的了。
相反地十分的惬意,尤其是在隐蔽的貨架後。
也月吃得差不多了,在一旁看着許憶吃飯。
下面有個直播口口的劇情點,可是他手裡也沒有手機,到時候看看有沒有人帶手機,趁機“借”一下。
許憶一邊吃,感受着自己臉上的視線,心底隐約升起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僅僅隻是一個模糊的雛形。
他觸碰到了,但是似乎還是不能明晰,心髒上湧熱血的速度快過風扇扇動的聲音,他不敢去看也月。
一點點的良知指責着卑賤的,幾乎要落到塵埃裡的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