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琴對于大家的調笑,很無奈,“哪的話,這才剛開始呢。娃們胡鬧呢,現在我們可管不住,隻能由她們來了。”
對于孩子胡鬧這件事,在坐的諸位都是發言權的。
翠花嬸想起了自家閨女,歎了口氣,“妮兒估計是在外受氣了吧。現在孩子在外面壓力大着呢,前幾天我看我家妮兒發朋友圈,說加班太嚴重了,頭發都秃了。”
“你家豔菲對吧,她們醫院就是這,護士就是得經常加夜班。夜班上多了可不就容易脫發嗎。你沒事了多寄點雞蛋,給孩子補補。”
聲音響亮,雲卿一聽就知道是周家的嬸子,叫徐愛紅。長得個高,聲音也洪亮的不行,是她們村的婦女主任。
“她們年輕人就是這,熬一熬就好了。這工作穩定呀,其他人羨慕都羨慕不來呢。”忙碌的間隙,雲卿擡眼瞅了瞅。這個說話的是範家嬸子,名叫陳紅。她是這裡面歲數最年輕的,但是看起來是最老的,方圓臉,頭發麻利的挽着,說話細聲細氣的。
她顯老是因為範家叔叔前幾年腿受傷了,現在在家做木匠活,而外面、還有地裡的大部分活都靠陳紅支應。好在範家的兩個孩子現在都已經出來上班了,大大的減輕了家庭的負擔。
“這社會壓力都大,年輕人苦,咱們這輩人也是苦湯子泡出來的。”随後也不知道誰輕輕嘀咕了一聲。
雲卿對這個很贊同,現在大家每個人的壓力都大。不過話說回來,ZF的政策現在一直在向農村、農民方面傾斜,她們這些村裡人的生活也慢慢的越變越好了。
君不見數十年前村裡面還是黑燈瞎火,交通不便,現在有寬敞、平坦的水泥路,出門都方便多了。
“哎,别提了,我家兩個男孩,想娶媳婦,得買兩套房車。哎,我家那口子,過完年就出門,這一整年都不能回來。”
話音略帶些憂愁,這個是孫家的嬸,名字叫劉牡丹。雲卿回憶起前天看見她的樣子,容長臉,略有些清瘦,眼睛細長非常有古典韻味,就是眉目間愁緒比較重。
她接着道,“原來打算等着春耕過去,家裡由我公婆幫忙看着,我去市裡找個飯店洗碗去。要是宋琴你家一直有活就好了,哪怕一天100塊錢,至少咱吃住都在家裡。掙的錢,全部都能攢下來。”
宋琴聽着大家的話,笑笑沒說話。村裡每個人的情況,她基本都有了解,也有心幫忙,但是這農活确實不太确定,她不敢打包票。
大概用了4天時間,所有的工作才完成。雲卿每天晚上都悄悄的給這些苗苗輸送一些靈氣,這也就導緻了這些苗苗長勢特别喜人,大概一周的時間就長好了真葉,準備要開始移栽到地裡了。
一到晚上,雲卿就偷摸的聚集一些靈氣,施展記憶裡的布雨法決,沒想到挺管用的。這幾天每隔一天,她就要下一陣靈雨,時間不久,雨勢也不大,大概20多分鐘的毛毛細雨。
不過雲汽聚集不散,便形成了薄薄的霧氣,一直籠罩在三山村上空,滋潤着萬物。隻等太陽升起,才慢慢的蒸騰散了開去。
幹枯的荒草已經被新生的植被覆蓋,現在遠遠望去,整個三山村都被綠意萦繞,整個看起來春意盎然。
地邊生長的野菜都變的格外肥美。這幾天宋琴和雲奶奶在地邊摘了好多荠荠菜、刺兒菜,還有白蒿,做成蒸菜,配着辣椒水、蒜汁好吃的不行。
家裡的雞也比之前下蛋勤快了,因為之前11隻雞,每天就收五六個雞蛋,這幾天,每天能收10個。
遠在外地的雲瑜也沒被忘記,被寄了一大兜的野菜和雞蛋。還有雲三叔,最近來幫忙,每次都會帶點野菜回家。
提了野菜,就不得不提三山村漫山遍野的野桃、野杏。它們競相開放,比往年熱烈了許多,深深淺淺的粉色,給整個村子罩上一層粉色的輕紗。淺淡的霧氣,配合這濃烈的色彩,間或夾雜着翠綠的松濤,此時的三山村就是一幅無人欣賞的油畫,靜谧的綻放着自己的美。
不過雲卿家與之相反,喧鬧不少。
一大清早,太陽偷懶還沒越過東邊的群山,霧氣便還未散去,依舊纏綿在三山村。今天的霧氣格外大,隔一米遠的距離都不看清楚了。
雲為民一大早的就起來,他感受着這涼絲絲的霧氣,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滿身的睡意都被驅散,整個人瞬間清醒。但是并不是被冷到,而是全身細胞被激活那種愉悅之感。
而隔着幾十米遠的馬路被薄霧籠罩,看不清人影,但是隔着老遠,還是能聽見裡面的夾雜着談話聲。
雲為民一聽,估計是來家裡幫忙的,趕緊打招呼:“老陳,你們今天來這麼早呀。”
那頭也不知是誰,皮皮的回應,“哎,财主家今天有活,可不得來早點。”
接着還有人起哄,“是呀,财主今天看我們這麼勤快,得多犒勞一下呗。”
“哈哈……”隔着霧氣,實在是分辨不出人,隻聽裡面有爽朗的笑聲傳出,氣氛很是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