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舒文漪女士敏捷地竄進房内打斷了夏隅的思緒,她拉起夏隅的手,一邊抹淚一邊道,“真的是苦了你了,剛醒就要去上學了。”
“……”夏隅刹那間頭腦空白,反應過來難以置信:“你說什麼!?”他看向白遊,企圖得到否定的答案。
白遊苦着臉點點頭,表示你媽媽說得沒錯。
“你們的意思是,我被砸暈了四天?然後這四天我都在這裡呆着?!你們為什麼不送我去醫院!?”
舒文漪心虛地避開了他的視線,白遊隻好盯着他的死亡目光硬着頭皮解釋:“我師父略懂一些醫術……”
“還不如讓我死了……”夏隅一頭倒進床榻裡。
他在國慶之前就看過很多國慶假期過去的預制視頻,但是這不代表他真的希望自己的假期真的在昏迷裡過去。
“再聽一千遍《反方向的鐘》能回到國慶之前嗎?”
“唉,兒子啊,再聽一千遍你就已經回學校了。”
夏隅:……謝謝啊。
白遊在一旁補刀:“而且導員說我們今天要集中。”
夏隅虛弱的笑了。
這到底還是大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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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自家老公送兒子和兒子同學回學校的車影,舒文漪揀起微笑:“小狐狸,我兒子他真的已經忘記了嗎?”
葉矜池幻化成人形點點頭又搖頭說:“他不算是忘記,隻能說是記憶被封印了。不過我學藝不精,隻能保證這段時間他不會想起這件事。”
舒文漪搖搖頭:“沒事,之後再想起來也都是命了。”
葉矜池看她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有些驚訝。
關于舒文漪他是知道的。
應該說修真界沒人不知道。
舒家的大小姐,劍閣的傳奇人物,從小性格高傲直率,與此相應,她也有着極高修行天資,到現在已經是修真界不可多得的劍修大能。
同輩中幾乎是無人能敵。
如今的收斂才算是讓人意想不到。
“你很吃驚我現在這麼冷靜?”
舒文漪不愧是長輩,一眼就看穿了葉矜池在想什麼。看着他因為自己的話心虛地低下頭笑了笑:“我畢竟已經算長輩了,這麼還可能像以前一樣?”
她的語氣讓葉矜池莫名覺得惆怅,有一種年少芳華已逝之感。雖然她身上幾乎看不見歲月的痕迹。逗得葉矜池也陷入了沉默。
“甯掌門還在養傷,先讓他緩幾天吧。”舒文漪開口輕快地說。
葉矜池:……好吧,原來真的隻是我覺得。
“不過阿姨你為什麼要把夏隅的這段記憶封起來呢?”
“你别和我兒子套近乎,叫我姐姐就好。”舒文漪臉上還是帶着笑看着他,還沒等他回答就走到了門邊,“小栀說你總有一天也會知道的,别太心急。”說完離開了。
葉矜池望着她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而轉身離開後的舒文漪十分滿意自己的表演。
那句話的确是小栀給她說的,但是其實這句話後面指的具體是什麼事情,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會是蘭慈兒這個孩子鑽死腦筋吧,唉……
舒文漪扶着臉惆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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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隅坐在車上,窗外風景更替,耳機裡放着《反方向的鐘》,他的心情沉郁。
憂愁就像是這副許久沒用的耳機線,纏繞在一起。
“兒子啊!怎麼看着你不是很開心啊?”
“我沒有因為任何一次開學高興過好嗎?”夏隅取下一邊耳機,通過前置鏡和夏修齊笑眯眯的眼睛對視上,“為什麼我會睡四天啊?”
白遊在一旁打哈哈道:“開學的确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畢竟我們課的确也很多。”
“對啊……”夏隅拖長聲音。
在他爸媽面前他不由得放松,情緒也更加外洩。
“哎呀,沒關系的,你們大學生還有周末嘛,之後好好玩啊!”
其實我隻想什麼都不想幹而已……
夏隅擡頭看了一會兒車頂突然想起來似的開口:“對了,我的鑰匙呢?”
車内陷入了一陣沉默。
夏隅奇怪:“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
“你鑰匙在我這裡。”夏修齊在拾起前面的鑰匙向他扔了過去。
夏隅接到鑰匙後更加奇怪了:“我鑰匙扣呢?”
夏修齊:!
白遊:!
到底誰說的他忘記了!
葉矜池在另一邊打了個噴嚏:“誰在罵我?”